寥寥说完几句话,简潋枢就起身抬步往外走了,简清禾吃饱喝足,今日也见识了外面的风光,便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往外走了。
简清禾跟着简潋枢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回府了。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晚了,简清禾和简潋枢今天白天里吃的都有些多,所以晚膳也就随便吃了点什么,就进了里屋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简清禾和简潋枢就挤在他那小小的矮几旁,自己照旧被挤到了角落里,而简潋枢的书卷又铺满了整个小几。
简潋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所以也完全没有理会简潋枢的存在,只自己看着书。正当她看得入迷的时候,手中的书却被人给抽走了,抬头向上看去,简潋枢正逆着光站在她面前呢。
简潋枢将她的书合起来放到案几上,说道:
“今日早点睡吧。”
说着,简潋枢二话不说,就直接躬身横抱起简清禾,转身朝床走去。
简清禾见他压下身来就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怕是今天逃不了了。
被压在床上,简潋枢一件一件解了简清禾的衣裳,那绸带被拉散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灯火昏黄的寂静房间里,既显得清晰,又显得暧昧。
简清禾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着简潋枢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到他的鼻息喷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逐渐的清晰,脑子里却宁静静一片,没有慌乱也没有死郁。
她知道,她没办法呼救,也没人能救得了她,况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事情,从有了第一次之后,她就知道还会有下一次。
待简潋枢脱的简清禾就剩下一件贴身里衣的时候,终于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简潋枢抬眼看进简清禾的眼睛,半晌,却又缓缓起身解了自己的衣裳,吹灭了烛火,借着月色上床了。
冬夜里寒凉,简潋枢躺上床就伸手将简清禾捞进自己怀里。他下巴抵在简清禾的头心,问道:
“今天去百觉寺怎么样?”
静了一会,简清禾才回过神来,她知道,这是简潋枢放过她了,不管怎么说,对于她来说,就是逃过了一劫。
她定定神,开口说道:
“虽然也没遇见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我想你也好久没去过了吧?我跟你讲讲风光吧?”
简清禾声音里带着些试探,她怯怯地抬眼去看简潋枢,但是能看见的也不过是他凸起的喉结。
其实简清禾并不是真的有心想要告诉简潋枢些什么,只是她怕简潋枢会突然起兴,想起那档子事,所以想要找点办法转移他的心思。
至于简潋枢是不是了解简清禾的小算计,谁也不知道,只听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却闭着一动不动。
简清禾得了他的应允,便徐徐说起百觉寺的风光,连带着城郊的盛景也描绘的如目亲历。
清寒冬日、天水清贵,白日里见到的那些积雪暖阳,在这寒凉的夜里,透过简清禾的嘴,入了简潋枢的耳。
不知不觉,夜色越渐浓重,简清禾能说的也越来越少,终于不知多少时候,她的声音渐渐停了,房间里再次恢复了静谧。
简潋枢一直没睡着,这会听得她的声音停了,轻笑了一声,问道:
“说完了?”
简清禾以为头顶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结果听得这声音,丝毫不见倦意。但是她确实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便轻轻的应到:
“嗯。”
简潋枢仍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你今天出去没多久,见到的倒是不少。”
简清禾听出了简潋枢话语里的揶揄,脸色不由得有些泛红,但是夜色深沉,谁也看不见。
静了一会,简清禾见简潋枢并没有继续取笑她的意思,也就不再理会这事了。但是有些事她压在心里,不说却又不痛快。
虽然今天白日里看见的那个男子并没有报上姓名,简潋枢也没有向简清禾做介绍的打算,简清禾怎么说也是侯门府邸里的小姐,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里,多少也能猜到男人的身份。可是外界皆知,青阳侯府是太子一脉,刑部简侍郎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但是今天男人明显不是尊贵的那一位。
朝堂上的站队之事,向来是百官仕途的重中之重,一个弄得不好,就是人亡族灭的结果。简清禾知道了简潋枢背后的这些操作,自然心里放心不下,她试着开口说道:
“今天那男子……”
“朝堂的事,你别管。”可是还不等简清禾一句话说清楚,简潋枢沉沉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虽说不上怒斥,与刚才相比,却着实带了冷漠。
简清禾知道,简潋枢确实真心不乐意自己掺和这些事情,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道:
“你为官也多年了,自然是有自己的主意,只是你凡事总要顾及青阳侯府的荣耀。”
简清禾说完了,也不敢多做声响,静静等着简潋枢给自己的回应。但是等了一会,却只等到简潋枢手下紧了紧,把自己往怀里搂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声: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