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就像是许久未见外人，想把自己吃下去一样。

看的张用寒毛直竖，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

“嗯！”引擎的轰鸣声带着张用朝着城内奔去。

想在榆城找人，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到书记那里。

张用把保时捷停在一座便利店前，买了条中华香烟，顺便问了一下书记的位置。

很快，在花费了650大洋后，张用从满嘴油腔滑调的书记口中打探出了汤兰若的住址，奔着目的地飞驰而去。

约莫五分钟的车程后。

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寺庙，大概每个两百米，就会出现一座寺庙。

而寺庙中几乎都香火不断。

张用不得不紧皱眉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到这种程度？

无所事事的人们总要一个精神寄托。

接下来的车程，几乎都是在寺庙的烟火香味中度过的。

几乎每个寺庙中拜访的客人，在看到张用时，都会露出异样的眼神。

将车停放在车位上，张用打开车门，徒步行走。

幸好，汤兰若的住址并不难找，在询问了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后，很快便走到了家门口。

此刻的张用心中满是纠结，深吸一口气后，鼓起勇气抬起了手。

“咚咚咚！”看似脆弱的木门，传来的是坚实的声音。

“谁啊！”略显疲态却仍强硬无比的声音传出，想必那是兰若的父亲吧。

“嘎吱。”打开门后，一张苍老的面孔映在了张用眼中。

“叔叔你好，我是兰若的同学。”张用赶紧自我介绍到，生怕被严厉的叔叔一脚踢出门外。

“什么兰若，”没想到对方听到自己的来意后，竟摆出一张司马脸，沉着声音道，“老子没有这个女儿，滚！”

随即作势就要关上大门。

正当张用不知所措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动人的女声，言语中却满是威胁。

“老头，你败了那么多钱，现在连女儿都不要了？”张用转头看去。

美女！

如果不是多年的生活压垮了她，想必绝对是一个大美人。

汤兰若的美貌，至少有八分都是从母亲那里遗传过来的。

“孩子，兰若在里边，今天午饭就在阿姨这里吃，菜不好可比不得你们城里。”说罢拉着张用就往屋子里走。

不知道为什么兰若的母亲如此好客，张用一脸懵逼地跟了进去。

看到老婆回来后的兰若父亲，低下了头，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

看起来，这兰若的父亲还是个气管炎啊。

张用不禁偷偷笑出了声。

走进大门后，屋子的颓态一览无遗。

多年未刷新的墙壁，掉落的石灰几乎遍地都是。

大理石地板几乎没有光泽，像是浇上了一层厚厚的柏油。

“张用？”

抬头看去，今天的汤兰若换了一条牛仔裤，白色的衬衫沾着油渍。

素颜的面孔慢慢地和张用记忆中的汤兰若重合。

见到张用，汤兰若的眼神不知道是慌张还是激动，竟泛着点点泪光。

“你来干什么？”略带责怪的语气显得毫无威慑力。

“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害得你丢了工作。”张用对着汤兰若深深地鞠了一躬。

听罢，兰若抬起素白的小手狠狠地摆了摆，“这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那工作我本来也就不想干了。”

话虽如此，但兰若对张用的抱歉，仍是十分感动的。

如若那天没有张用喝的那杯酒，没有砸了李剑的场子，今天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

摇了摇头，把如此荒诞的想法赶出体外。

“既然来了，待会一起吃午饭吧。”兰若对着张用提出了热情的邀请。

“嗯，我答应阿姨了，活先别干了，我们聊会天。”张用看着一边对自己说话一边忙个不停地兰若，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对方的要求后，兰若面露难色。

要知道，少干一分钟就要少几元的工资，可能下一顿就没饭吃了。

可最终，兰若还是点了点头，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二人寒暄了几句，聊上了天。

经过近半小时的长谈，张用明白了兰若的家庭状况。

也理解了对方为何会去酒吧做小蜜蜂。

这一切都是因为家中的重担实在难以由父母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