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做个谋士非他所愿,当初项梁战死,他也被讹传成已死之人的时候,便想过要改名换姓就此隐没的念头。
“先生请走罢!”项籍站起身来,脸上面无表情,像是真的不想他留在这一般。
林子辄有些好笑,他如今这般赌气模样,倒是像极了从前。
他若真想走,便也不会在外面听到项籍要攻打刘邦,又折身赶了回来。
刘邦此人,可不是像表面瞧着那样简单。
林子辄微微一笑,换了称呼:“阿籍何必着急……”
只是未等他说完,门口便传来近卫的禀报声:“将军,是关中那边的人求见。”
项籍同林子辄对视了一眼,范增没有出声,进了后面的隔间。
“进!”
进来的是一名小将,衣着普通,许是舟车劳顿,衣裳有些皱巴巴的,他见到项籍,立马行了个大礼,嘴里道:“见过霸王……”
项籍勾了一抹笑,问:“你是刘邦的人?”
那人诚惶诚恐地又低了头,“奴是汉王手下曹无伤将军的人。”
项籍:“有何事?”
“曹将军派奴来告诉霸王,如今那汉王想在关中称王!且他还欲使秦王子婴为相......”
项籍又笑了,冷冷的:“那又如何?尔等觉得他刘邦真有如此魄力?”
“奴...奴不敢!”那人俯首,冒着冷汗却是动也不敢动。
项籍手里端着一盏小巧的茶杯,茶香四溢间,他的声音却是有寒风入骨的冷意:“你们那什么劳子将军,他想借我手除了刘邦?倒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人一时无话,脱了力一般倒在地上,很快地,就被外面的近卫给“请了”下去。
“阿籍长大了。”林子辄从里间走出来,叹了一声,他的眸间闪烁着暗晦不明的光。
项籍没有说话,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像喝酒一样。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
路上这些插曲并没有影响行程,阿虞的马车行得安稳,让好久未睡过好觉的她一直沉沉昏睡了几天。就连秦军降将来刺杀项籍,未果,数万条人命瞬间被活埋的事,项籍也叫人死死瞒了下来,不让人惊着她。
大军一路北上,因不急着赶路,原本几天的路程被拖到了半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