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被帝王大兴土木也要建成的宫殿,现在却在一夕之间寂寂无人,就此荒废。
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敢在背后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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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偏殿。
阿虞捡起桌案上那方大红喜帕,素手翻飞间落下最后一针,她眉心微拧。
自那日发生了那事以后,阿虞就搬到了咸阳宫。只是她再没见过项籍,不是她不愿见他。
而是他在躲她。
四周的婢女正在张贴着喜福,小心翼翼地没敢发出一点动静。
指挥她们的小小见阿虞绣完了喜帕,快步将小几上放着的铜盆端了起来,走到阿虞旁边蹲下。
“婢子为您净手。”
阿虞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总觉着不对劲,她忍不住问:“外面可是发生了何事?”
这些日子她一直呆在咸阳宫内,就算出去了周围的宫人皆对她恭敬无比,许是项籍下了令,不仅什么事都不让她知晓,就连在背后嚼舌根的人都没有。
小小丝毫没受影响,用干净的帛锦为她擦干了手,然后恭敬道:“想必项王自会为您解释的。”
阿虞冷哼了一声,放低了声音,“你要清楚,你现在的主子是谁。”
小小唇角完美的弧度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她放了铜盆,冲她叩首,“婢子谨记。”
她不卑不亢直接叩了一个重重的头,引得其他小丫鬟忍不住朝这边暗暗看过来。
阿虞额角微跳,想起那晚她也是这副模样,手一扬,把桌上一只小巧的琉璃杯直接砸在她身上。
杯子落在小小额头上,琉璃杯并未打碎,只是她额头那很快便肿了一片。
少女跪坐在那,一声未吭。
小丫鬟们看得心惊,都收回了视线,认真地做手头上的事。
阿虞又惊又恼,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因为太过懊恼,心里又抑制不住地想起了项籍对自己的不理不睬,眼角都泛起了微红,这模样像是方才责罚人的不是她,她才是被罚的那位。
“下去。”
小小应声退了下去,四周的丫鬟也识趣地收了东西随她一起退了。
角落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