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往事(1 / 2)良辰暗涌首页

“夫人,听说清辰院那边可精彩了,少夫人像受了魔怔了一般,当着公子的面砸东西,还将王氏禁足了!”紫嫣用手帕轻掩嘴唇,想要把脸上那抹轻蔑的笑意也一带而过。

官氏将怀中的湛儿放进摇篮中,挥了挥衣袖,对着紫嫣轻声呵斥道:“掌嘴,你也敢在背后议论少夫人了?”

紫嫣全身瘫软,连忙跪下,自己用手打着自己的嘴,嘴中不停地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官氏见她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怕这晦气带给湛儿,立马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如今少夫人当家,你呀!最好是小心谨言慎行。”而后,又狠狠地盯着紫嫣问道:“是你,告诉烟雨那丫头,田嬷嬷被罚的事情?”

紫嫣一听虽然慌张起来,但是掌嘴的手却停了下来,只是略带娇弱地回了句:“夫人,咱们受王夫人的气还少吗?她平时就是太蛮横了些,如今,也正好让她受点苦头!”说完咬紧了牙。

官氏听她说起,便不由得摸了摸手背上的伤痕,尽管用了上了膏药,但是这痕迹依然存在。

那是一年多前,王氏才纳入府邸才半年多,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早就盼望能有个长孙子的司马夫人,就将公子身边的丫鬟官芳蕤指定为公子的妾氏,原因也是老夫人看着官氏好生养。

当时少夫人一直病着,当时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好转,王氏自然便是众人眼中、口中的少夫人,只是缺个头衔而已,因此她自己也是以少夫人的位置来对她们颐指气使,就连喝官氏的妾氏茶都是略过少夫人,直接到王氏那。

“姐姐,妹妹有礼了,请您喝下妹妹这杯妾氏茶!”官氏使出毕生的笑脸端着一杯茶等她喝。

王氏只是斜眼看了看她,眼神中的鄙夷和轻视似乎能将人给埋进尘埃中,官氏端着茶的手臂有点酸了,茶是烫手的,手有点接不住,最后却只见王氏缓缓地说出:“我还以为是什么狐媚天仙,没想到竟是个丫鬟胚子,还妄想当主子,真是没有家法了。”

她边说着边将官氏端在手中的茶杯一挥,这滚烫的茶水烫伤了官氏那并不细腻的手,奈何茶水太烫,当场硬生生地在手背上起了个水泡。

官氏忍着疼痛,连忙慌乱的跪下,哭着说道:“姐姐,妹妹愚钝,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

却见王氏一挑眉,故作无辜状:“哎呀!刚刚、手、滑、了!”

一旁的紫嫣也赶紧跪着过来冲官氏吹了吹手上的水泡,两奴仆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那抽噎声惹得王氏听了很不舒服,眉头紧蹙,不耐烦地说道:“哭什么?哭丧吗?这少夫人还健在呢?”

烟雨站在一旁也是一阵不忍,想到官氏如今好歹是主子,这她要是在公子面前多说几句,小姐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便轻轻走进为王氏扇着扇子,柔声地说道:“小姐,何必和她们置气,气坏自己的身子也不好,这要是让公子知道了,何必让公子心疼。这妾氏茶您呀,就当喝过了。”

王氏看着她,提起公子,想了想也不敢再放肆刁难,只是将脸侧过去说道:“什么姐姐妹妹的,丫鬟终究是丫鬟,以后你见到我了得绕着走,赶紧走吧!别在这扰我清静!”

官氏大概是很疼,疼到王氏说的话也没听,仍是愣在了原地。烟雨见官氏还跪着不走,怕小姐在做出什么事来,连忙躬身对紫嫣说道:“还不快扶你家夫人回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紫嫣连忙说道:“是、是、是!”

自此后,官氏见王氏犹如老鼠和猫的关系,不到必要时刻,两人均不会同时出现一个场景里,若是撞见了也必定会被王氏冷潮热讽一番,直到官氏怀孕并生了湛儿后,仗着长子和老夫人的喜爱,王氏才稍稍收敛。

紫嫣看着望着窗外出神的官氏,想着自己的话让她想起以前的日子,“夫人,夫人,现在咱们有了长公子,可就什么都不怕了,而且公子对夫人也是好的!”

紫嫣的话让官氏神色越加忧愁起来,她无奈地看了看她,“你起来吧!这些年,公子心中的人一直都不是我们这三人!”她神色向上扬了扬,转脸看向正睡熟的湛儿,脸上便浮现了慈爱的笑意,“紫嫣,其实我已经想通了,只要能永远的呆在公子身边就行,如今上天眷顾,还给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至于其他的,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湛儿能健康成长。”

紫嫣缓缓起身,看向官氏,继续说道:“夫人,你就是性子太好了。”

官氏看着她说道:“少夫人和王氏,你觉得我能得罪哪一个?一个是硕长公主,一个是哈伦将军的女儿。在这高宅大院中,你觉得我能放肆吗?”说完,她眼底里有闪过的那丝丝不甘心的神色。

紫嫣朝着官氏的方向看去,“夫人,如今少夫人便得不一样起来,公子对她也是越发的好了!”

官氏透过窗棱,望着远处几只正在戏水的鸳鸯,斜瞟了她一眼,轻声“哼”了一声,声音极轻,轻到无人察觉,仍是轻轻地飘出了句:“她、、、恐怕、、、永远、、、只是个替身。”

紫嫣似乎是没有听懂,只是朝着窗外发呆。

眼见着窗外的鸳鸯都散开了,官氏才缓缓将目光收回,轻轻地晃动着摇篮,看着睡着睡着竟然笑了的儿子,便缓缓吐出一口气,“过几天去趟兰若寺,去为公子和湛儿祈福!”

司马辰景看着吃完药的就熟睡的清浅,吩咐了随从好生照看少夫人,便早早地上早朝去了。

等林清浅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就已经错过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间,她的头依然是混混沉沉的,想起昨晚自己的状态,她不由得担心了下,几重记忆在脑海中交叉,前夫的背叛,老板的骚扰,以及一年前缠绵病榻的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伤心的记忆,虽然她想不起来,但是只觉得这位小姐的身体好累,虽然是年轻轻十八岁的身体,但感觉这身体是副油尽灯枯的躯壳,她昨晚有种强烈的被迫害妄想症附身,看着满屋子被砸碎的瓷器,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知自己的境遇如何变得这样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