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博,你呢?”
“回公子,属下觉得,杜爷是个很厉害的人,咱们先不说别的,就凭他这么一精明的人能来凤凌这个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待着,就说明他不一般,像上次他派李政过来,一出手就是白银上千两,这样的人肯定深藏不露。至于别的,像他这样上了年纪又精明的人来说,表面上他想要你见到什么,你见到的就是什么。这样的人很可怕,像笑面虎一般,这种人得防着。”
“至于肖公子,属下觉得,他应该是官宦子弟,要么就是豪门大户里的公子哥,从小受到良好的调教。所以有种天然的不怒自威的气质,但是又给人一种文绉绉的感觉。比起杜爷,这个肖公子差很多。”
“嗯……不错,文博分析的很好。继续,老钱你呢?”
钱冰听了前面李剑锋和李文博的话,思索了一下说:“公子,人老成精的话我们都懂,杜爷咱们就不说了,毕竟年岁在那里,经历的多,自然就有气度。在属下看来,这个肖公子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不像豪门大户那样的世家子弟。豪门世家子弟一般给人的感觉是文质彬彬,大方得体,见了之后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好感。但是这个肖公子不一样,见了以后有种想要下跪的感觉,压力很大。而且……而且,杜爷应该是肖公子属下。公子您想想,什么样的身份才能驱使像杜爷这样的人?而且是让杜爷毕恭毕敬?”
北歌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三个说的都有道理,特别是钱冰的分析,已经接近事实。沉吟了一下道:“不错,你们三个说的都有理,看到没?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继续,老刘该你了。”
刘意挠挠头,有些扭捏的道:“公子,属下想要说的,队长和老李、老钱他们都说了。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北歌看着他一脸囧样,笑道:“没事,你可以说说你对他们的看法,赞同还是反对,咱们这是讨论,想说什么说什么,每个人必须说。”
“呃……那好吧,那我就说两句。”刘意思考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公子,我同意队长他们的看到,一方面我在想,杜爷为什么会在凤凌?而且肖公子这样一个人物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凤凌?难道是为公子而来?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可是一帮泥腿子,在这山神庙遮风避雨而已,要说对他们有什么用处和价值,看不出来啊!再说现在外头灾民这么多,天天死人,强人四起,各自占山为王,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一个公子哥跑到这里穷乡僻壤来,安不安全咱先不说,就是这日子也不好过啊?外面脏,乱,差,臭气熏天。这不是自找罪受么?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呃……我说完了!”
北歌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刘意说的其实跟他心中思考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事先知道肖宇轩的目的而已。“你看,你的见解一样精彩啊!人嘛,都一样,无利不起早,结合你刚才的分析。咱们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为什么来这,有什么目的?对我们是敌还是友?不错,不错……来,继续,老张,该你了。”
张东鼎脸色有些涨红,囧的满头大汗,在昏黄的房间里,不注意看,是不出来的。
“公……公子。”张东鼎一脸沮丧。“公子啊,您还是让属下背着行军包去跑三十圈吧,属下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不知道要说什么啊。再说队长他们说的很好啊,我都同意他们说的。真的……”
“不行,就是跑一百圈也不行。刚才不是说了嘛,每个人都要说的,你也不能例外。赶紧的,你不说我们都等着,等到你说为止,谁也甭想睡觉,你看着办。”
张东鼎觉得,要是哭能解决问题,他愿意嚎几声大的,反正是在自家兄弟面前,丢人也丢不到哪去。让他长篇大论的说,简直要了他的亲命了啊!先不说自己说不说的出来,就是刚才李剑锋他们说的,他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
张东鼎苦着脸在一旁思考,众人安静的等着,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滑稽又有些诡异。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汗,一脸哭相,旁边坐着几个汉子,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干嘛。
有了。张东鼎灵光一闪,抬起头:“公子,我刚才在想,你看啊,外面那么多灾民,流民,你说……你说这个肖公子是不是因为这事来的?他们会不会拿灾民来做文章?毕竟……”
李剑锋听了张东鼎的话,心中一惊,连忙制止了他往下说:“老张,这话不要乱说,拿灾民作文章……”李剑锋压低了声音:“拿灾民作文章,等同造反,这可是要灭族的。你想要我们大伙的头,明天全挂在凤凌的那个破墙上啊?小心隔墙有耳,你忘了张政了?”
张东鼎被李剑锋的话吓到了,愣住了,猛的站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舞足蹈的向北歌解释:“公子,公子,我不是……我没有……我……”
北歌站起来,走到张东鼎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不要紧张。
“我说了,我们这是讨论,老李你干嘛吓他,看你把一个八尺大汉吓成什么样了?”北歌继续道:“刚才老张说的,不是没可能。以我的了解,咱们这个国家现在可是风雨飘摇,说的难听点随时都有可能……咳……你们懂的。那么古话说的好,乱世出枭雄,也说不准是不是有人想趁乱火中取栗呢?不过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样才能在这个世道下生存,安全的生活。其他的对我们来说,很遥远。”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先出去吧,该清点人数睡觉了。”
五人齐齐立正,敬礼。退出房间。
北歌静坐,手指有规律的轻轻的敲打着桌子,陷入沉思。
窗外的月光如雪,把远处的山野披一层薄薄的银纱,夏日里的虫鸣鸟叫声争相而鸣,远处河边传来密密麻麻的“呱呱”声。
清风吹过,山间响起浪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