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卡像是想起什么深深的叹息一口气:“听说隔壁是苏联战俘,他们的待遇似乎也不太好,只比犹太人好一点点”
**对物资分配自然是优先本国的犯人,犯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多大的罪名,都有国籍,他们严格按照国籍来处理这些犯人,物资分配也是如此,所以与德国存在依附关系或结盟国的犯人次之,旁的更次。现在物资匮乏就算他们想往好了招呼犯人也很难,更何况苏联沙皇的时期同欧洲结下不小的梁子,现在苏德双方正玩命的掐架,**当然不会对他们有多好。
“出来混总要还的,苏联也不会对德国战俘多好”
“法国人的伙食似乎比苏联人好一些”蓝卡道。
“看不出来他们对法国战俘还挺好,当年法国在德国街头何等的耀武扬威,结果现在反过来”
“都会过去的”
“或许这场战争会结束,但今天你征服我,明天我征服你这乱七八糟的烽火却永远也不会断,谁知道你我又能熬多久”苏江叹息。
“敢对帝国评头论足的犯人是熬不过明天的”
他们此刻正在埋尸体,又是夜晚,根本没有德国人愿意来这里,所以他们才这样肆无忌惮的谈话,虽然抱怨有时候是一种不错的减压方式,但在这里没有一个角落时自由的,就连被蜘蛛结网的地方也不能松懈,他们没想到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会遇到一个闲的发慌的长官。
是她太过大意,面对对方没有温度的目光,苏江握着铁锹的手湿了,这是她在这里地二次近距离面对死亡,要求饶吗?
她不想这么做,她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匍匐在他的面前求饶,也不会换取活命的机会,反而只会换来讥讽的微笑,与其如此不如就让他直接打死自己,反正她已经受够这样蝼蚁般随时死亡的生活。
面对一言不发的苏江,艾木脸色寒意浓厚:“你,跟我走”
苏江回头看一眼蓝卡,叹息,只留下诀别的目光交代自己遗言:“在这里遇见你,真好,再见”
遗言是自己与世界的最后对话,世界亲吻婴儿的额头送她来人间一遭,生与和平中,长与安稳下,比起他们苏江知道自己算是幸运的,她见过春日的暖光,听过夏日的蝉鸣,吹过金秋的凉风,摸过冬日的白雪。
艾木对她情深义重的模样嗤之以鼻,似乎有要拔枪的动作,苏江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连累蓝卡,跟上艾木的步伐,他们穿过黑暗的工地和寂静的营区,天空开始飘散雪花,现在不是下雪的季节,是焚尸炉又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