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长老全当做没听见，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我告诉你哦，我徒弟其实不叫欧阳……”

“师父！你还说！”欧阳忍不住冲着十六长老吼起来。

“……其实她真名叫美美。欧阳美美，很好笑吧哈哈哈哈……”

闻意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看十六长老，又看看欧阳。她脑子一片混乱，简直不知道应该吐槽这么高冷的欧阳居然有一个这么逗比的名字，还是应该吐槽这个十六长老卖起弟子来毫不费力。就这样的十六长老，真的可以拜为师父？甚至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

闻意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嘴巴抿得更紧了。

欧阳简直要崩溃了。摊上这么个师父，好心累啊，可以退货吗？

十六长老一开始还说得很开心，说着说着发现气氛不太对劲。自己的弟子死死盯着自己，眼里都快冒火了不说，闻意小姑娘也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十六长老敲了敲头，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她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决定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其实我是在说笑啦，你们的秘密，为师怎么会说出去呢？为师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嘛……”

“无关紧要？”欧阳咬了咬牙，终于忍无可忍地跑了出去。没办法，自己拜的师父，打不得骂不得，只好眼不见为净。

十六长老对于气跑了爱徒这件事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习惯了，她只是笑眯眯地又转向闻意：“闻意啊，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你的丹田没毁，膻中好像也有些奇异，你真的不想跟我谈谈吗？你要是不想的话，那我只好强上啦？说不定还会替你宣传宣传呢？眉清肯定对这消息感兴趣……”

闻意也忍不住咬了咬牙，十六长老这是利诱不成，转为威逼了？她目光沉沉，对十六长老冷冷道：“没想到堂堂穹平十六长老，竟然也做些威逼利诱的小人之事？”

十六长老一本正经：“哎呀，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只是在跟你分析利弊。你看，你要是拜我为师，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我当然会护着你啊。不然，你作为一个外人，我也没必要为你操心啊，只要满足我的兴趣就行了，你说对不对？”

闻意突然感觉后槽牙很痒，她狠狠地磨了磨。

十六长老仍然是笑眯眯地，甚至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放心，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你要是不信，不如去问问我那徒儿？哼哼，你可别忘了，她可是被誉为你们这一辈中的第一人呢，那还不都是为师的功劳。”十六长老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

闻意看着她得意的表情，心中一动。十六长老说的没错，拜她为师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有了十长老的经历，闻意对于拜师一事，有着一些抵触。她低声说道：“我想与欧阳师姐聊一聊。”语气已然软了下来。

十六长老如何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她对自己有着极度的自信，当下便知事情成了一半，喜洋洋地道：“好好，你去吧。去外面看看也行。不过，现在水行之力旺盛，木行之力将生，很快又是那些鬼物的活动时间了。你要小心点，别在外面停留太久。”

闻意沉默地点点头，快步出了门。

欧阳好像知道她会来找，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小木屋附近徘徊。她艳丽的脸上一片通红，估计是刚刚被气的，还没恢复完全。

闻意偷偷觑了一眼，发现欧阳的神色还算平静，便斟酌着语气道：“十六长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