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南抿着唇，不满地看着大长老啸清。他收不收徒，与此事有何关系？大长老想以此转移话题不成？

四长老则清倒是很上道地跟大长老啸清解释：“小十九没有收徒，不过因为小十九当时也在灵威阵修炼，我便让他照看着点闻意。”至于闻意为什么被扔到灵威阵，四长老没有细说，想必大长老也能理解。“也是这孩子与江南有缘，师叔侄两人倒是相处地十分融洽。”

“四师兄。”顾江南不耐地打断了四长老的话，硬邦邦地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处置了闻意？”

“穹平弟子所犯之错，事无大小，皆由戒律长老定夺。所需惩戒，皆由戒律长老执行。”二长老沐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江南，你并不是戒律长老，此事不通过你，而是由我这个戒律长老和大长老直接下了决定，并无不妥。”

“你……”顾江南当然知道这条规矩，他只是很不甘心。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对自己胃口的小姑娘，居然在自己毫无所察的情况下，被生生毁掉了丹田！甚至，还被流放到鬼林那个可怕的地方去，至今还不知有没有命在！

想到这里，顾江南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半晌，他才干巴巴地说出话来：“那……那也不能让眉清来执行戒律。她，她一定不会让闻意好过……”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大长老啸清与四长老则清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顾江南自从被门主带上穹平，一直以来都是目中无人，除了门主，就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甚至对于大长老，也不过是敷衍了之。好在大长老啸清心胸宽广，并不以为忤，反而常常表现出对顾江南的欣赏。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一个小小的弟子，能如此牵动顾江南的情绪。联想到闻意的特殊，大长老啸清眯了眯眼。

四长老则清开口问道：“江南……你是在关心闻意？”

“我没有！”顾江南立刻否定，“我只是觉得此事不公！”

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倔强的少年。明明在意，却怎么也不肯承认。

四长老则清暗暗好笑，却没有去戳穿他，只是笑着道：“你放心好了，闻意没事。”

“没事？”顾江南一脸不信，“怎么可能没事？不说鬼林是个什么地方，单说丹田被毁，她已经无法再修炼了。”

四长老则清微笑起来：“我早说过，闻意天资卓绝，是个好苗子。这样的弟子，我们自然是要护着的。你若不信，去鬼林一看便知。”

顾江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闻意现在状况不明，确实得自己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不过，想到闻意丹田被毁，顾江南眼中带了一丝黯然。他朝着三位长老拱了拱手，又如风一般出去了。

二长老沐清看得眉头紧蹙：“江南这性子，真不知是随了谁！门主也不管管吗？”

大长老啸清倒是无所谓：“江南年少成名，自然是有目中无人的资本。门主不也说了吗？江南性子倔强，对于修炼一事上却又带着痴，让我们不必过于干涉他，顺其自然就好。”大长老啸清似乎又想到什么，问四长老则清道：“闻意那孩子，当真无事？”

四长老则清恭敬地道：“无事。小十六昨日还与我传了信，收了闻意为徒。”

“甚好。”大长老啸清抚掌笑道，“闻意是个怪胎，让言清这个怪人来修理，当真再好不过。则清，你也不用自责，闻意体质特殊，确实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如今看来，也只有言清最适合她。”

“大长老放心，我晓得轻重。”四长老则清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是露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

二长老沐清难得有些好奇地问道：“言清可有说明闻意的体质情况？”

四长老则清摇摇头：“言清说，这可能是闻意的天生天赋。她目前还不甚清楚，正准备跟闻意一同探讨呢。”

二长老沐清也露出了与言清当日同样的复杂表情，兴奋与艳羡夹杂在了一起：“能够驱使五行之力的天生天赋！当真可怕！说实在的，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成长起来后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