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管家刘实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撕着嗓子喊:“王爷,还请留人!”
他身后,苏家护院架来一个女人,头上发钗凌乱,尘灰满面,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慌乱。
风宇眯眼辨认,正是半个月前,苏武林在风林苑调戏的良家少妇。
身为苏武林的狗腿子,刘实朝风宇拜了拜,“王爷,事情有误会。人给您带来了,来龙去脉当面厘清楚,误会自然会解开。”
看架势是要劝解,可风宇分明从话里听出了几分奸险的意味。
作为管家,刘实在苏家与苏武林走得最近,陪着主子,尽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要不怎么说他是苏武林豢养的鹰犬。
“本王没那闲功夫。”风宇不做理会,命吴礼将苏武林绑起来。
“慢着,王爷,分明是我家少公子与这位小娘子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垂涎小娘子美色的王爷看不过,才会痛打鸳鸯。”
做惯了泼人脏水的事情,刘实面露冷笑,语气动作纯熟自然。
绑了一半的苏武林领会到意思,也仰着脖子嚷嚷开:“王爷,你不能因为小娘子属意我,气不过就下毒手栽赃。”
“胆敢诬陷王爷,这可是重罪!”吴礼大怒,瞪着环眼拔出随身佩刀。
刘实不紧不慢,推了被苏家护院架住的小娘子一把,“你来说说看。”他故意磨了磨嘴唇,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
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小娘子噙着泪,不敢去看风宇的眼睛,“苏小公子与刘管家说的是,游园当日,妾身与小公子情投意合,王爷……王爷对妾身有占有之意,如今才会……”
“你……血口喷人!”
吴礼攥着佩刀的手抖了又抖,第一次深刻领会到什么叫人心不古。
之前,小王爷在保州府一心行善,给流民施粥,为受灾百姓开仓放粮,日日记挂黎民疾苦。风林苑开放,他是亲眼所见,苏武林意图轻薄小娘子,义愤的小王爷出口阻止,还落得个被苏武林报复落水的下场,险些丧命。
被救之人该有感恩之心,就算没有,如今也不该站在这里,助纣为虐,反诬他们王爷的不是。
刘实不理会激动的吴礼,照旧是不紧不慢地掸了掸染上灰尘的长衫,“王爷,这保州府是有王法的,你带人烧了苏家宅子不说,还痛打小公子一顿。老爷回来,会帮小公子主持公道,上书朝廷……”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风宇猛地振动手腕,甩出藤鞭,打得刘实一个猝不及防,狼狈地倒在地上。
“王爷,你……”
风宇冷笑,“想用人证作假,搞诬陷那一套,还想治本王的罪?你以为,本王会百口莫辩,屈辱认栽?王法?告诉你们,本王才是这保州府最大的王法!”
一个手势,随扈纷纷围拢上来。
人影渐渐遮住刘实,他开始慌了,“王爷,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要是真这么做,风家的名声可就要败坏了。”
他心知眼前的小王爷最重名声,只要点到,必定会三思而后行。
可别人哪知道,眼前的小王爷,早就换了里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脱下好人枷锁,励志要做天下第一大恶棍的人。
对一个恶棍,提证据,讲王法,有用吗?
风宇根本不打算理会,退后一步,大喝一声:“给本王打,在场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随即,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小娘子一眼。
“本王好心救你,你却助人下石,良心让狗吃了。好人果然做不得。”
原以为他只会口头教育一下,与女人动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等吴礼撂倒一众苏家护院的时候,却眼睁睁看着过去那个纯善的小王爷,一下下对着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挥鞭子……王爷,你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