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美酒50贯钱,搁以前,严弘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今时不同往日。哎……罢了,不提也罢。
注意到表兄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热切,风宇咧嘴一笑,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严弘知浑身一颤。
“本王是觉得,青禾小老头你实在不懂事,我与表兄什么关系?多少银钱都换不来的兄弟。兄弟酒桌上联络感情,三壶酒又怎么能尽兴?”
“王爷教训的是。”青禾倒是知错就改,反应速度出奇的快,招手又一次将小二唤过来,豪气地伸出五根手指头,“再加五壶酒!”
一共八壶酒,这就四百贯了!
严弘知只觉得眼也花了,心口绞着痛,嘴皮子哆哆嗦嗦,愣是吐不出话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
登天楼要他结饭钱,他还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十几枚的铜钱掏出来不成。
严弘知有种愤恨欲死的感觉,眼看凳子都要坐不住了。
“表兄这是……兴奋的?若是觉得酒不够喝,就再要一壶。以严家在江州府的地位,总不至于连这点酒钱都掏不起吧。”
眼见风宇的手要抬起来,严弘知慌忙阻止:“够了,够了,喝酒伤身,还是少喝一些的好。”
风宇颇为遗憾:“也罢,都听表兄的。”
很快,登天楼掌柜喜滋滋亲自端上酒菜,有意与风宇结交,还特意带上来一个手拿红牙板的歌妓。
“小店招待不周,还请王爷海涵。这一位,乃是我们登天楼的青樱姑娘,特来为王爷唱一曲<帘外花>。”
意思是,这是附赠服务。
风宇很受用,打量一眼歌妓,扬手道:“掌柜的有心,唱曲助兴就罢了。不过,本王也不会让青樱姑娘白来一趟。赏赐不能少……”紧接着,他朝着严弘知方向靠了靠,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这一顿既然是表兄请客,赏钱也一并由表兄出了吧。”
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晃,严弘知竟然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长时间未能进食的肚子将主人出卖,叫得那叫一个凄婉,与严弘知苍白的脸色倒是相得益彰。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铛啷啷的声音响个不绝,竟是铜钱自严弘知衣裳里面滚落出来,洒的满地都是。
青禾双眼放光,俯身一一捡起,生怕有所遗漏。捡罢还很珍惜地在衣衫上蹭了蹭。
“表兄,你怎么了,怎么还昏了?”
风宇一副担心的表情,赶紧蹲下去掐人中,手劲儿用的颇大,人中都被他给掐红肿了。
见人不似做戏,是真吓昏了,风宇愤愤嘀咕一句:“出息,才这点钱就扛不住了。算你走运……”
“王爷,现在要怎么办?”掌柜的有点儿慌。
风宇起身摆摆手,“无事,烦掌柜的多派几个人手过来,将表兄架到医馆去。”
他重新坐定,见第一道美食上桌,跟青豆极有默契,同时举箸,朝着鲜嫩多汁的河鱼身上招呼——再过一段时间,秋季一来,少不得阴雨连天,运河一涨水,就很难再吃多这么肥美的河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