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一脚踹开鬼婆房屋大门,吱呀一声,门开之后,露出里面昏暗的一片内院。
这里光线并不十分通畅,从内院之中,都可以看到一条小径,直通象龙山上。
“小鬼,你给我小心一点,门坏了,可是要找你家老爹修理一番的。”
“哼。将死之人,还计较这点东西作甚。”
赵凯的话,气的鬼婆七窍生烟,“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出什么把柄来。我鬼婆清清白白做人,你若找不到证据,看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实在是你这小鬼欺人太甚,可见你家家教不好,欠缺教养,到头来还需让我替你爹教你好好做人。”
“少在这拖延时间,休要以为我不知你暗地里的伎俩,只可笑班门弄斧,如此手段,若能蒙蔽得我,方算你命大。”
话一说完,赵凯也就不理会鬼婆,就在这时,来了四五个仆从,却是赵丰家里的仆人,带着工具,过来刨木锯树。
说来那大柳树,在这也有很多年头,若年岁再是久些,多半要化作精怪,此时大柳树宛若有灵,知道行将陌路,那一根根柳枝,四处摇摆起来,看起来好不凄凉。
“大柳树莫怪,我等吃下这碗饭,就必须听从主人调令。若死后有灵,还望消去怨恨,来生得享极乐。”
那四五个仆从中,带头的是一位年长者,有六十出头,在赵丰家中做着管家,此时对着大柳树念念有词,随后一挥手,“快快动手,早点完毕,快些回去复命。”
对赵丰的话,他本是不欲理会,只是赵丰到底是家中主人,主仆有别,他虽是管家,颇有人望,在赵无暇面前,能说上几句话,终究不能违逆主家意志。
赵无暇此时同柳翘回了柳庄,那柳庄住的多半是柳姓之人,当年赵丰娘舅得遇仙缘,抛下家中老父长姐,前去修真了道。这也是柳翘带着老父出嫁的一番缘由,后来赵丰娘舅虽是回来,只是柳翘老父在柳翘婚嫁之后,去了一块心病,终是早早过世,空留余憾。
故而柳翘现在对这老弟,依旧是不怎么原谅。柳翘只有这一弟柳赋,本是要家中承继香火,弄成现在这副样子,柳翘自是恼恨不已。
奈何生有赵丰这一子,柳翘也是不得不对赵丰前程考量起来。修真求道,得见长生,终是人之所欲,柳翘自己没有仙缘,但考虑到儿子,还是得去寻找老弟,看看赵丰是否有仙根,将来攀登那一线天机,终不能草草放弃。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丰自身有万象神藏,虽大多道法不能修炼,检验自身有无仙根却还是做得到的,这终究不是太难之事,只是考虑到无法对父母解释其中缘由,才是不曾说出口,赵丰自然也是不知自己父母这番心意。
这赵家村往来并无危险,倒是路上,时常有凶兽出没,若无万全手段,自是不敢带子女出来。村中有祭灵,一般情况下,凶兽是不敢袭村的,除非兽潮来袭,所以赵丰和柳璃,都是留在村中。
“咔嚓咔嚓。”
砍树声响起,咯吱咯吱之音不绝于耳。
“轰!”到底是树大根粗,也耐不住如此摧折,整棵大柳树,都是折断下来,随后上前来的四个仆从,在那老管家指挥下,托着大柳树走开,原地就只剩下老树盘根。
“将这柳树根挖起来,就在根下面。”
赵凯冷笑,那老管家一听这话,点点头,随后那四个仆从,每人接过一根大锄,“咔咔咔”的声音很是清脆,大锄挖在树根上,发出金石之音。
如此过了大半柱香时间,那整块树根,都挖成四截,断裂开来。
到底这些仆从也是习武之人,力气很大,而大柳树终究不是什么灵根,只是凡种,坚持不了太长时间,随后整个树根都被拿出。
接下来方圆三丈内泥土都被刨开,里面空空如也。
“呵,看吧,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你有什么说法?”鬼婆冷喝一声,望着赵凯的眼睛中,迸射出冷光,宛若望着一个死人。
“休要得意太早。”赵凯冷笑,却并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