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克如丢垃圾般把坎博尔甩在地上,大踏步走向操纵台。他推动电闸,机器轰鸣引擎运转,宇宙船外部的金属盖弹开喷出炽热的蒸汽,八条钢铁足肢缩进底部的凹槽里。支撑舱门的两根金属支架自动收缩,舱门闭合。
“坎博尔怎么了?他看起来像只虚脱的柴犬。”姬内蹲下身把坎博尔抱起,话音中透着责备。
拉蒂兹也虚脱昏迷了,他被巴达克丢在重力室强行适应12倍重力,被这股超强负压压得浑身肿胀。姬内以为坎博尔的虚脱也是巴达克造成的,略有些不高兴。
巴达克没有回答,靠在操纵台上似在沉吟着什么。
“唉…”姬内叹息,揉了揉艾莉的脑袋:“床位不够,今晚你跟我住在一起吧。”
“嗯,好的。”艾莉把怀里的十几枚红色果实递到姬内面前:“姬内阿姨,这是精神果,吃下去可以大幅提升战斗值,是坎博尔专门留给你们的。”
“咔咔咔…吱…砰!”
宇宙船下层传出金属刮擦的声音,仿若某种衔接被利刃斩断。恰在此时宇宙船脱离大气层剧烈震动,陷入昏厥的布兰克在地上滚来滚去。
那是一搜小型救生艇,塞维尔坐进救生艇并切断了救生艇和宇宙船之间的衔接。
他回去了,折返回已经死亡的行星卡纳亚。
塞维尔坐在椅子上单手操纵方向盘,另一手握着朗姆酒。双腿搭在圆形的玻璃边沿,颇为拥挤,因为有限的空间里堆满酒瓶:“妈的,行星卡纳亚的小杂碎们,都去死吧!”
他恶狠狠的咒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唾沫横飞,眼中却流出泪来。
行星卡纳亚的人也不全是坏的,例如某个慈祥的老太太。塞维尔流落街头抱着膝盖蹲在桥底瑟瑟发抖时,那位老太太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一条褪色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从里面取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那张脸绝说不上漂亮,皱纹如沟壑般纵横密布,却如此慈祥圣洁。
‘神会保佑善良的人,惩罚罪恶。’行星卡纳亚的某本宗教里写着这句话,这是一句名言,张贴在大街小巷和教堂。
这也是一句屁话,因为那个老太太不久之后就死了,饿死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尸体臭了以后才被发现。十恶不赦的家伙却过得有滋有味,用抢来的钱吃喝嫖赌出现在各种高档场合。
可塞维尔还是想多救几个人,尽管像老太太那样的人很少。
救生艇落在地面,舱盖徐徐打开,堆积在塞维尔脚下的酒瓶滚的满地都是。
“酒,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