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有劳小公子了”,梅香说着有些手抖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封裱金信封递给小童。
小童笑着接过信件:“小姐姐不必客气!”
“天色不早了,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回话,小公子奴婢先行离去了”,梅香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梅香刚转身离去,长宿和另一位华服公子向着小童的方向走了过来。
“祐儿”,男子似山幽清泉般的声音传来。
小童闻声欣喜的迎了上去:“哥哥!”
“方才所求之事有劳先生了,待家中祖母寿诞,还望先生能来吃顿便饭”,男子拱手客套道。
长宿也拱了拱手,笑着回道:“客气客气,秦枢公子孝心可嘉,宿某一定尽全力而为。”
“家中祖母很喜欢先生的画作,经常在我们面前夸先生之才,实乃惊世奇才”,秦枢眉眼淡然,侃侃而谈。
长宿笑眼眯眯,摆手道:“老夫人缪赞,宿某愧不敢当,不过我这画,确实是这世间独有的,老夫人眼光独到啊!”
就在二人说话时,一旁的秦祐已经偷偷的将信封拆开,看到信上面的字迹……秦祐的小脸越皱越紧,这是闺阁小姐的字?这位小姐只有三岁吧?信封上娟秀工整的字迹一看就是请别人代笔的。
看到落款……美丽可爱的鱼多多字。
“噗哈哈哈哈……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稚童的声音清脆明亮,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啪啪作响。
长宿的脸倏地一下有点疼,极力平静自己内心暴走的理智,斜了一眼一旁的小童,干笑两声:“呵呵……”。
秦枢楞了一下,长臂一伸将一旁大笑的秦祐拎上前来,沉声说道:“祐儿快向先生道歉”。
不容辩驳的语气,让秦祐吓得连忙将拆开的信件双手奉上,一副知错的乖觉模样,闷闷的说道:“先生对不起,我不该擅自拆看您的信件,我知道错了,您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祐儿!”秦枢有些头疼,他就不该带着这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出门。
“……”,呵!我这暴脾气,长宿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只得随意的应付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哦”。
长宿说完就将秦祐手上拿着的信件暗自用劲拽了出来,面上却是一脸慈爱笑意。
“……”,秦祐本就是个灵敏机智的孩子,察觉到了长宿眼中闪过的暗刀,瞬间变了脸色,朝着长宿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挣开秦枢的手,朝府外跑去。
“小兔……公子真是可爱呢,像只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的”,长宿笑得灿烂,说完还很是和蔼的看着秦祐离去的背影,心想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秦枢见秦祐一溜烟跑的没影了,颇为无奈的跟长宿致歉道别之后就快步追了出去。
长宿送走了秦家两兄弟后,拿着被他一不小心捏成一坨的信件走回书房。
看着映入眼帘,支离破碎的毛笔字,长宿觉得自己的这双善于发现美得眼睛差不多快瞎了。还有那信件落款处:美丽可爱的鱼多多字。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这话怎么有点熟悉,这不就是方才小兔崽子说过的话吗?难道不是说他厚脸皮,而是说写这封信的鱼多多?
想来他是错怪那孩子了,他就说嘛,他是实至名归的大师,毋庸置疑的圣手好吗!
长宿心理建树了一番,注意力又放回鱼多多写的信上,虽然字迹难看,但是也能看懂,大致是让他给她做个轮椅,他为什么要给她做?她谁啊?
长宿看完信的最后一句,一脸阴霾,他还没见过这么恩将仇报臭不要脸的人,忍住吐血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吼道:“鱼多多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