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啊!”下了桥,林浅嵘没有放下我,还继续背着我往前走。
“放我下来吧,哥,硌的我疼。”我知道,他舍不得放我下来了。可是,我却开始心疼他累了。我知道只要我说疼,他肯定会放我下来的。
如我所料,他赶紧放下我,慌张的扭过头来,问我硌到哪里了,疼不疼。我指了指我的骨头和书包带,笑着告诉他:“下来了不压着了,就不疼了。”
“那就好,吓坏我了。”林浅嵘心疼地看着我。
“哥,我没事了,我们回家吧!”我安慰他。
“好,我还送你。”林浅嵘把手伸过来,挽着我一起走。我其实不太适应一个大高个儿的男生弯着半拉身子,就为了将就我的身高来挽着我的胳膊。一般不都是女孩挽男孩胳膊么?我也不太适应迎面而来的路人们的目光,他们好像在看什么新鲜动物似的。然而,我不敢动。我怕我露出的不适应,哪怕只有一丁点儿,都可能会让他再次远离我七十五厘米之外。我们好不容易能如此靠近,管他谁挽谁呢!
“哥,我刚才问你能不能背我,我好怕你拒绝呀!没想到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和他说着当时的心情。
“有这好事儿,当然义不容辞啦!”林浅嵘又开始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
“讨厌!”我佯装打他一下。
“能和你有这样的接触机会,我求之不得啊!你可是我爱的人,你让我如何拒绝?”林浅嵘说。
“唔。”我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还好,走到了我们放车子的地方。我俩各自开锁,骑上车子,走向我家的方向。
“你知道吗?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特别想你。我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想念一个人。现在回想起过年那阵子的日子,简直是醉生梦死度日如年啊!”林浅嵘深情的望着我说。
“我也是呀!许嵩有一首歌叫《庐州月》,那我也写一首《荆州月》吧,纪念一下那段莫名其妙想你的日子。”我笑望着他。
“好,你写的,我都喜欢看!”林浅嵘乖乖的点点头。
我们到了分别的路口,挥手再见。我戴上了耳机,听着理查德·克莱德曼那曲《星空》,望着自行车前轮下方闪过的沥青,想着巧笑倩兮的林浅嵘,不知不觉中,觉得自己是飘于半空之中在游走,路过的旁人仿佛都比我低了一截。缓缓收回顺着路人移过去的目光,我不禁抬起头看了眼左上方的月亮。那月亮明亮如雪,孤清微冷,照着我孤独的身影。但我知道,我的心并不孤独。这月亮,和荆州的月亮,一模一样。那时的我,在古城,穿越三朝,思念复加。我赏着这月色,回忆着当时的思念之情,开始构思起诗句来。
回到家,我没有理会向我抱怨李奶奶做饭不放盐的王雨飞,径直冲进卧室,打开日记本,便开始奋笔疾书。一首《荆州月》正式出炉:“
荆州月
汉水的青鱼在谁家门口风干
洪湖的莲藕在谁家碗里成段
一步一前,近乡情怯
恍恍惚惚,与你走远
;
滹沱南岸谁家哥哥在轻吟浅唱
赵州桥北谁家的灯仍通宵明亮
一杯一盏,盛满思念
热热闹闹,独自孤单
;
荆州的古城下起了雪
埋掉了当年的铁马金戈
徒留我心中你的模样
伴我在这玄色宫墙任白霭茫茫
尺素书罢,离愁难销
欲说还休,点点行行
;
常山之南你说正是艳阳
枯藤和老树没有黑鸦
小桥无流水却有人家
无声遥望千里之外荆州的方向
衣上酒痕,又添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