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能变成其他人的模样了呢!”甜甜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多高兴,汲取了他们七年的思念幻化成了他们想要之人的样子,这便就是变脸。
“嗯!”
“我怎么还是找不到迢迢?”
“那就试着去找啊,她既然不愿意见尚甜甜,那见一个陌生人也是无妨的吧!”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啊!”
“迢迢在哪里啊?”
“自己找啊,尚甜甜感应不到的地方便是杨迢的所在之处。”
“天大地大,还要我一一排除的吗?”
夕阳西下的海边,海浪总会不停地拍带着海岸,海岸却依旧无动于衷。一个身着米色连衣裙的女人裙摆摇曳,背上背着一个小包,面颊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张开双臂缓缓行走在这凹凸不平的礁石岸上,目光投向海的尽头。
静静地张望了五分钟,继而坐到了一块礁石上,从背上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夹,她双膝并拢,一手按着文件夹里的纸,一手执笔落于纸上。
海风袭来,吹乱了她齐腰的长发,一个不经意间她笔下的白纸随着风儿飘摇了起来,她彻底松了手,漫天都散落着纷飞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地爬着黑乎乎的东西,不是蚂蚁,也不是甲壳虫,只是一个不又一个小小的字串连成的小故事而已,不多,十张,一张百千余字。
风停了,有的飘落到了海面之上,被海浪浸湿吞没,有的就在她眼底的礁石旁滚打,断断续续地停留,有的在空中若断线的风筝起起伏伏,终究不知被淹没在了何处。
她始终面带着浅浅笑意,海鸟是在朝她飞近还是飞远,她闭上眼,冲着它们喊着“啊!”
杨迢走的第八年,三万元的现金和一封信邮寄回了家乡,还有一张海的明信片,背后是“保重,勿念,等我”。
杨迢走的第九年,甜甜终于找到了她所在的城市。
公交车站旁挤满了人,车一来众人蜂拥而至,她看着没有挪动脚步,转身淡淡一笑,插上耳机,自个向前慢悠悠地走动着。
有只蝴蝶一路偷偷尾随着她,她脚步轻缓,白色的耳机顺着耳畔落下,她还会时不时地随同着小声哼唱,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她说她和他离得最近的时候就是她在耳机里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
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杨迢穿过一个小巷子,沿着昏暗的楼梯上了最顶楼,黑暗中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绑”地一声门开了。
她触了触灯的开关,昏暗的光映射而下,她往床上一倒,眯了十分钟后揉揉眼睛起身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打字,直至晚上十一点半。关上电脑,她站在窗口吹了会儿风,才躺到了床上。
早晨起来,枕头总是会湿一大片,但总是会对着镜子保持着微笑。
又是一天,为了生活的疲惫一天,依旧不想挤车,不过就是走个百来分钟而已。走着走着,她便蹙起了眉梢,单手捂着肚子,咬咬牙继续前进。
天桥之上,异口同声。
“不好意思!”
杨迢保持惯常的微笑,对方仔细地看着她问道:“你不太舒服吧?”
“没事!”她摆摆手,才往前走了两步,腹部的痉挛之感便就不得不让她扶着栏杆蹲靠而下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她道。
“不用麻烦了!”杨迢刚说完,一起身便是一阵晕眩,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旁边有一张字条“我公司里有事,要尽早赶回去了,医生说你营养不良、生理期紊乱,应该是平日里只顾工作没有注意,不过没有特别严重的问题,不用太担心。医药费不多我先帮你垫上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对门的乔依依!”
次日,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着,心下忐忑。方才起身便与一人擦肩而过,她和那人对视了十秒钟后同时波澜不惊地移开了目光。
不过她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她走错地方了,看着手里的报告单她一细想便追上了前面的那个男人。
“程舒浩程先生?!”
“你是?”
“这是你的报告单!”她双眸微垂,不知该不该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淡淡一句。
“我叫杨迢!”
“杨迢?”他似乎在脑海中思索到了什么这个名字,“你是陆佳禹的前女友?”
“嗯,只听说过你,看过照片,未曾见过你,没想到…抱歉…”杨迢垂眸盯着那张报告单道。
“是啊,很巧!”他淡淡一句。
“程先生?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她突然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杨小姐现在是…单身?”
“嗯!”
“你是想先问我关于佳禹的事吗?”
她看着他,依旧可以感受到这个强者身上超脱的冷静和克制。“不是!”
“他已经结婚了,妻子现在已经怀孕了,还在大学你们的那座城市,据说日子合乐,挺幸福的!”他说着。
“他好那便好!”她轻笑着。
“他本一直在自责中,觉得当年你是被他伤了所以才退学不辞而别的!”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