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辞推开房间门就看到一大捧红玫瑰,她脑海里划过的想法是:幸好今天穿的内衣是一套的?
然后是衣服有没有抹上刚刚吃的火锅味。
可以去卫生间里补个妆再出来吗?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忽然就扭捏起来了。
“怎么?不敢进来?”
“敢,怎么不敢?”
虽然柏琰平时就跟邋遢扯不上关系,可是今天格外精致?头发是新理过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藏青色的呢子外套,衬衣,毛衣背心,连鞋子都是新的。
转开眼,这时候俞辞反而拿桥起来了,要换平时早就扑上去了。
女人对于鲜花,大概就是一边嘴里嫌弃价格贵还不长久,一边又口嫌体正的无法抗拒。
房间是柏琰定的,他说这学期他都忙着没怎么陪她,趁这次有假,又遇上她生日,带她出来玩一玩。
其实她一直觉得,身边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是由你身边的那个人决定的吧。
这间房间很大,此时连灯光都带上了暖暖的暧昧。
在她打量的时候,柏琰把平板接上了房间的投影仪,俞辞以为他是要放电影,谁知画面出来的时候,她就愣住了。
是他们第一见面的时候,她就站在画着“王火火”的黑板边上,表情略带心虚偏要强装镇定。
俞辞一下子捂住了嘴,喉咙里就像呛进了一把辣椒面,辣得恍恍惚惚。
接下来都是她,有她坐在教室盯着黑板记笔记的,有站在走栏上眺望远方的,有低头浅笑,阳光拂过她嘴角的,有哈哈大笑,眼角闪过泪珠的,有舞台上青春洋溢的,有他们刚在一起那天,她回家的背影,……还有在他们订婚那天父母帮他们拍的合照……
最后定格在:要我吗?
辣椒从喉咙一路呛到心脏,等柏琰单膝跪地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无数次想象过这个画面,甚至想过他这么久不求婚,要不要捉弄他一下,可是真当柏琰单膝跪地这么举着戒指,问:
“要我吗?”
她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力点头。
戒指是简约大方的素戒,内圈一棵小树托着一条小鱼儿。
柏琰郑重套进她的无名指,轻轻一吻。
她想,这人生中历史性的一刻,她竟然没有美美哒,忘记了曾经想好的获奖感言,而是眼泪糊一脸,要用力吸住才不至于让鼻涕掉出来……
以至于她后面一直耿耿于怀,柏琰是不是吻到一嘴儿的咸味?
紧紧地把俞辞扣进怀里,就像要揉进心脏,融进血液里,这是他的宝呵!
不得不承认,柏琰骨子里有霸道的一面,俞辞一直调侃他的桃花不断,她才是不自知地,招蜂引蝶!
要不是早早宣誓了主权,柏琰眼神暗了暗……
洗澡的时候,卫生间开了暖气,热水流过头皮,俞辞还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事到临头,临阵退缩说得就是她,还不待柏琰翻身做主把歌唱,俞怂怂就反悔了:“柏琰,我还小啊!”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即使天赋异禀如柏琰,也有一泻千里的一天。
她真的不是故意笑的,除非实在忍不住。
而是懵逼这个词第一次清晰地提现在柏琰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笑都笑了,索性一次性笑个痛快。
然后,没有早知道。
柏琰用实际行动让她深刻地体会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直到梦里,还梦见她在一艘小船上,周围都是疾风暴雨,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她……
开了床灯,柏琰到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手指拂过她汗湿的鬓发,微红的眼角,嗯,他现在可谓是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