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好像根本不明白金小酒为什么这幅表情,他走近一步,继续赞美道:“郡主果真如传言中一样,英姿勃发,光彩照人。”
金小酒觉得脖子里梗了东西,上不去下不来,憋的她脸上一阵一阵发热,她干咳了两声,说:“你……虽说你眼光不错,呵呵,但是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郡主请吩咐。”
“唔,你先说你是谁。”
年轻人答:“在下姓辰,辰醉。”
承英馆里发出了短暂的细小的声音,随即藏了下去。
金小酒一时没想明白是哪个“辰”,她最先想到的是兵部侍郎陈敬轩的那个在国子监读书的儿子。啧啧,京城里的公子们就是有见识,就算没官没品,也很有礼节的嘛。
这样想着,金小酒说:“既然公子也是实在人,那老子……不,我,我跟你商量商量。我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这幅画。你看看哈,比这幅画有名的何其多,何必花那么多银子在这幅画上面?不如让给我如何?”
辰醉虚扶了一礼,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在下原本确实该让把它让给郡主的,可惜,在下与林先生颇有些渊源,买这幅画不为自己,只为完成先生遗愿。”
“你和林延文有……渊源?”
“他曾是在下的授业恩师。”
“咦?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辰醉不答,只微笑着看着金小酒。
带着红晕的灯光映在辰醉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他纯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呈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金小酒自觉见识短浅,从没见过如此顾盼神飞的男子。
“美色误国”,金小酒也不能幸免。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痴看了半晌,才说:“哦,如此啊,那就……算了。”
“谢郡主体谅。”
“呵呵,好说,好说。那——陈公子,后会有期……”
不等辰醉和飞扬答话,金小酒仓皇遁走,全不顾身后还有个提心吊胆的游骋怀。
望着金小酒的背影,辰醉的笑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一直沉默的飞扬催促了一句:“辰公子,请快一些,主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是……”辰醉颔首说。
金小酒只顾跑路,并没有注意承英馆门外有个大人物,但见多识广的游骋怀注意到了。
承英馆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里有位公子掀开车帘向外张望,明显是在等人。
这位公子看不出身材,在灯火的掩映下,能看他出头上戴着一只鹰嘴白玉冠,身上穿着一件浅黄色圆领长衫,他的眉眼比较凌厉,鹰钩鼻,薄唇。是个不怒自威的相貌。
纵然有心理准备,游骋怀还是紧张了一下,毕竟在这种地方看到当朝太子,谁也不会心情轻松。
辰醉竟和太子君瑞有私交,恐怕朝廷上要有大事发生了。这件事一定得让靖边王知道。这样想着,游骋怀跟上金小酒。
从承英馆出来,金小酒的精神就不太正常。在游骋怀看来,原本应该为没买到画而生气的金小酒竟然一点儿怒意都没有,不只不怒,好像还有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