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酒后退了一步,命令道:“你就在那站着,别动!”
辰醉失笑道:“你不必那么警觉吧,我只是一介书生。”
金小酒:“人心可比刀剑狠。离你远些总是对的。”
辰醉放弃了解释,他知道,一时半会,金小酒是不会完全相信他的,他说:“我并没有收买柴将军,他算得上是我的半个朋友,也是忠于太子的人。”
“你可真及时。”
金小酒明显说的是反话,辰醉当然听得出来。他自嘲似的一笑,说:“只能说郡主您运气好。原本我有话想对你说,又不好轻易登门拜访。听说你要去珉国公府,就想着在你的必经之路上等你,谁知道你遇上了这事。于是我同时派出两个人,一个去珉国公府报信,一个去巡防军找柴将军。”
“我们打完了架直接去了皇宫,时间竟然来得及?”金小酒觉得事情太巧,就像是一切都被辰醉设计好的一样,让她不得不多问几句。
辰醉答:“自然是来不及。幸好我派出的人还算机灵,直接托人给宫里的韩公公递了句话。”
“韩公公?”
“就是今天在陛下寝殿门口值守的那位公公。”
金小酒隐约有点印象。没想到,辰醉竟然能和陛下身边的太监搭上话。
辰醉说:“柴将军很快查明了那些人的身份,正要向陛下汇报,韩公公先一步替我传了话,所以柴将军才临时改口。”
金小酒明白了。怪不得柴烈给陛下的回复那么怪异。什么叫“半真半假”?原来如此。
谨慎的柴烈不敢直接撒谎,他怕没了回桓的余地,只好模棱两可地应付下来,等事情确定了,明天早晨再做答复。
好险!
金小酒终于对辰醉产生了应有的感激之情。抛开他的目的不说,他确实帮了金小酒一把。
但金小酒是个倔脾气,又好面子,不肯轻易说个“谢”字,只问:“那么明天一早你们打算给钱宾安上一个勾结匪贼的罪名,然后处死他吗?”
辰醉背着手,答:“有什么问题吗?”
“勾结匪贼是要抄家灭族的。他只是家教不严,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我,更何况并没有伤到我,何至于……”
“不只是为了你,”辰醉说,“是钱宾他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他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不过是靠嘴混饭吃的,有什么过分的?”
辰醉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御史中丞到底是做什么的,更不知道钱宾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说来听听。”金小酒想着,辰醉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累了半天,雨又不停,她索性找了个避雨的凉棚,席地而坐,一副乖乖听书的模样。
看见金小酒坐下,辰醉也在她旁边坐下,只不过他没有委屈自己,找了个草垫子坐了,一边欣赏着屋檐上成串的雨水一边说:“御史中丞官职不算高,却是个最不能得罪的。自古言官在朝堂言事,无论对错,只要不大逆不道、动摇国本,均不受追究。因为亲妹妹做了魏王的妾室,他一个小小的侍御史,短短两年时间,就做了御史中丞,真是平步青云啊。”
“各有各的活法,算不上什么大罪吧?”金小酒说,她心里想,人家可不像你那样身份尊贵。他只是方法有些上不得台面罢了,哪像你,心思深沉,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