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侍卫已经近在咫尺,龙缘瑯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秀目圆睁,她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侍卫的脖子上。年轻的小侍卫未及反应,已经一命呜呼。
在场的其他两个侍卫惊惧之后,拔起刀就向龙缘瑯砍去。龙缘瑯哪里是重甲侍卫的对手,这一刀下去,非死即伤——当然,她希望自己会马上死去,至少这样,不会遭受侮辱,不会成为威胁家族的人质。死,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坏的结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金小酒幽灵一般飞到龙缘瑯身边,一脚踢飞其中一个侍卫的刀,另一条腿绕住他的头,在空中飞速转动,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侍卫的脖子便扭断了。不做任何停留,她稳稳地接住飞起的刀,由上而下,劈向了另一个侍卫,力气之大,将坚硬的铠甲也劈裂了。
一手提起一具尸体,金小酒将他们拖到墙角不显眼的地方,四下看了看,确定安全,她拉起龙缘瑯的手腕,匆匆逃开。
“前面有人接应你吗?”金小酒边跑边问。
看到金小酒的一瞬间,龙缘瑯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她毫不犹疑,如实回答:“我已经和人约好,让他在东偏门等我,就在前面!”
“你要怎样出去?”
“不知道,一切只能凭运气。”
呵,原来是在凭运气逃命,真是够胆量。金小酒有点庆幸自己生在了金家,至少这么多年无法无天的,她父王和她哥哥没有把她丢出家门不管不顾;要是生在龙家,凭着运气在虎穴狼窝里过日子,金小酒恐怕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不不不,不一定,金小酒又回过头来安慰自己,若是她闯了祸而被她父王丢出家门,那么在她手上死的人,恐怕会更多。她是个祸害,她父王才不敢随便把她丢出家门。
这样胡乱地想着,小心地经过东宫门口的长廊,金小酒看到了一条小河。河道很窄,上面架着一条精雕细刻的石桥。
前面人来人往的,金小酒抱住龙缘瑯,一个飞身,跳到石桥下面,还不忘贴着耳朵,听石桥上面细微的声响。手法之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勉强算是个休息的间隙,龙缘瑯轻声问:“你怎么来了?靖边王爷怎么会允许你过来?”
“我一听那小太监支支吾吾的说话,就知道发生了不小的事,猜着跟你有关。”
“你冒险来帮我,不怕受连累吗?”
桥上来往的脚步声越来越小,金小酒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她把整个身体都倚在桥墩上,说:“前两天你拿着金牌到宫里帮我脱罪的时候,难道也想到了‘连累’二字?”
“此一时彼一时,你应该明白,我现在是……”
“你是我姐姐!”金小酒说,“什么‘此’呀‘彼’呀的,我可不在乎。”
另一边,金醨站在厕溷门口,背着手,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脚边的石子。他此时心里极其紧张,但是一点都不敢显露出来。自从见到了假山后面藏着的宫婢的尸体,他就明白,金小酒此时在做一件赌命的勾当。
金小酒甚至整个金家的命,恐怕都在金醨的肩膀上压着呢。
人们来来往往、慌慌张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么混乱的场面,更让金醨盼着金小酒早日出现。
一队又一队穿着金色铠甲的侍卫跑过来又走过去,每个人都要在金醨身上打量一番,应该是在猜测金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