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打算好了。坐山观虎斗,好手段”。
鼎盛集团涉及的行业众多。股东与股东之间,高层与高层之间出现内斗再正常不过。只要没有危害到集团的利益,他还犯不着为这些事操心。他看了看林夏,此刻她正沉浸在音乐里。他伸手扯下她的耳机。
石宇“我到了”。
“石宇,例会的事交给你了”。
司机刚起步苏立城就收到一条短信。
“托尼,回公司”。
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要工作?今天不是周六吗?
“苏总,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先打个车回去”。
“我的车在公司,一会儿我送你”。
“不用那么麻烦,你不是还要工作吗?你就把我放到路边,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
苏立城没有理她,她也不再坚持。她跟着苏立城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外。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送你回去”。
拜托,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好吗?他明明可以让托尼送她回去的。到了他的地盘,也只能听他的了。一小时后,林夏实在困得不行了。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我不过问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在干嘛?告状?先下手为强?以为我那么好骗”?苏立城背对着两个人说道。
“苏总…”。
“你们任何人做过的任何事我都一清二楚。耍小聪明之前,最好先看看对象”。
“这件事我们要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是绝对不敢惊动您的”。
这时苏立城转过身来“你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一个管着研发部,一个管着运营部。我竟不知道鼎盛的工作原来这么闲,让你们的手都伸到销售部去了”,苏立城突然提高嗓门,林夏被吓了一跳。
从他们说话的声音林夏听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年龄绝对在苏立城之上。此时,却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份工作干久了,乏味了,所以想闲来无事给自己加点料。你们现在这种行为,叫背后捅刀子。我苏立城生平最见不得这号人。最可恨的是利用职务之便,动摇军心,搞的底下人尽皆知。内斗,哼。这就是底下人认为的公司现状。我说过,不管你们高层之间有什么过节,哪怕斗得头破血流,公司的利益永远在第一位。看来二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二人没再继续说下去,灰溜溜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林夏见状连忙坐回到先前的椅子上。刚上车林夏就哈欠连天。
“困了就睡一会儿,后座有毛毯”。
“啊?哦,不用了,我还撑得住”。
苏立城打开了空调,伸手把毛毯给她拿到手上。
她接过毛毯盖在身上,又调整了座位问道“苏总,你车上哪来的毛毯啊”?
“这是给你准备的”。苏立城下意识蹦出一句话来。林夏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夏天马上就要来了,这玩意儿不是多余吗?好在他开了空调,不然,她该热成狗了。
“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
半小时后苏立城叫醒林夏。林夏跟他道了谢,上了楼。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直等到她屋子里的灯没有再亮起他方才驾车离去。想起他刚才发火的样子和在她面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林夏失眠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模一样的话,他曾经也问过她。直到今天她也回答不上来。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张面孔?石宇,他的助理鬼马,她自己还有他手底下那些人,他对身边人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那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这个问题太深了,凭她自己恐怕永远也弄不清楚。
周六的夜失眠的不止她一人。林夏。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这个名字和这名字主人的脸就会浮现出来。当初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和谷溪语长着一样的容貌。如今仅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对林夏就生出了这么深厚的感情。关于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此时他又想起了石宇的话,爱上不该爱的人,到头来伤人又伤己,弄不好,还会来个终身‘残废’。好在据观察他可以确定,林夏对他也有一样的感觉。那么,她到底在顾虑什么?为什么不肯正面回应他?她是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会连累她吗?不,她不是这样的人。有些事,真不该那么早让她知道。要不然就因为她是女人,才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他第一次觉得想要看清一个女人的心不是件容易的事。仔细想来,自从认识她,他的生活似乎多了很多第一次。
哼,这个蠢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还拿他当普通朋友。若不是见她为自己流过泪,还真有可能被她蒙过去。换句话说,从他爱上林夏的那一刻起,她就占据了他整颗心。用石宇的话说,林夏,是他的劫。只是这劫要如何渡过去,没人能够告诉他答案。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林夏看到自己的真心。唯有如此,才能换来他想要的。石宇还说,他选得这条路,没有捷径,也注定遍布荆棘,那么若是两个人携手,会不会就没那么难了?
周一,鼎盛集团高层会议室。坐在主席位上的苏立城面无表情,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一旁的石宇倒是先开了口。
“我说诸位,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天这个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当着苏总的面,表个态吧”。
“石总,那都是没有的事。我看就不用了吧”。
石宇冷笑一声“有没有你们心里清楚,公司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说到这里石宇停顿了一下,此时多数人的表情出卖了他们。他提高嗓门“你们把苏总的话当耳旁风吗”?一个副总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他绝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单凭他和太子的关系,这一点任何人都比不上。所以高层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加上没理的是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若真是惹怒了太子,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两害相权取其轻,当着太子的面,大家只得表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