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季:“莲子是喂金乌的。”
公子尨哈哈笑:“那我岂不是成了她们喂养的金乌?”
公子季直笑尨弟无可救药。
公子尨继续说:“还有你说的老古董们,现在谁还用在金乌像里点灯?上回我还遇见搬石炉灯柱回家盖房子呢。这年头谁还进街边小庙?早就荒废啦。还有外城墙上的浮雕都没人管,掉的掉,破的破。至于节日,反正我一点没看出来是庆祝金乌神的,庆祝咱们太史家族稳坐风临城主位置,到还差不多。”
公子季叹道:“其实你说的也不错。内容逐渐淡没,只剩下个外壳,又演化为民间娱乐。虔诚而隆重的金乌庆典不再。但不管怎么说,风临城的确是最近接金乌神的国度。夏源之地的皇城虽然是君安,皇族虽然是叶家,但叶家也是从别人手里夺过的权力。我们太史族,可是得到金乌神许可来管理风临城。书上记载,单说这血统,风临是金乌神亲手创立的城池,太史家族与金乌神签订契约,世世代代代替金乌神守护一方净土。太史家并不亚于君安叶家。”
公子尨听了,喜不自胜:“那为什么八鼎国不拜我们,倒去拜君安城,不合理啊。按照二哥你的说法,我们才应该是坐拥天下的皇族呢!”
公子季苦恼为何自己的话,公子尨总要曲解得不成样子:“我可没说这大逆不道的话。君安是叶家打下来的,九鼎国国主之位,理所应当是叶家的。太史族奉神命只管理风临城,从来没有动过任何侵略别国或染指君安的不臣之心。”
公子尨嗤之以鼻:“有什么用?每年还不得给君安上供纳税?君安新城主继位,八鼎国国主都要去,可咱们风临城新城主继位,就不见几人露面,最多来一封书信贺喜了事。”
公子季道:“要是父亲大张旗鼓设宴邀请八国国君,只会引来君安的猜疑。为何不低调行事?”
公子尨叫道:“因为不服啊。要我说,叶家是表面光鲜,实际上没有一个正常人,不仅乱七八糟,丑闻不断:你看那油腻老胖子当年干的事,你看那些个乱伦的,你看叶家治国,从老的到小的,从活的到死的,哪有能真正懂点?他们还狠毒残忍!你瞧瞧那油腻老胖子当年做的好事,一把火烧毁整座灵净城。我可从来不知道那里的人好战,也没听说他们对君安又不臣之心。八鼎国国君给他叶家个面子是了,哪个心里服他们?你再看看咱们风临太史家多好,伯父、父亲和哥哥都是高风亮节,谁不知道?干脆咱们把叶家赶出君安,咱们自己当皇族算了!”最后一句,纯粹是他说到兴头上、不计后果的突发奇想。
这心直口快人,打小不曾混过政圈,自然分不清哪些该说,哪些该封在齿后,哪些该永远放在心里。他的话,虽然唐突,但讲的不无道理,还伴有着几分率真。可天性敏感的公子季脸色突变,“唰”的一声收了正在落字的笔,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截住话头:“尨弟,不可乱说!”
公子尨一口气憋在心里,十分不服:“这话不是我说的。君安新城主继位的时候,其他八鼎国的人都这么说,说比我难听的有的是。只不过叶家现在号令天下,没人在他们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