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常不出门吗?”
“从不出塔。八扇门中没有她进出的门。”公子季苦笑。
公子尨浑身冷汗,偶然间瞥见的星辰塔主孤僻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从不出塔?她不觉得烦闷孤独吗?难道一点儿不想看看塔外的世界有多么精彩吗?
譬如拿公子尨自己来说,他绝对是个关不住的人。一天不上街逛逛,进酒楼吃点新菜谱,听听说书人新奇的故事,走早街上看看来来往往人群中有没有美女,他就会觉得胸口憋闷,眼睛发晕。相比之下,星辰塔主在塔里憋了多久了?
“十年?”
“十年。”
“真呆得住啊。”公子尨吸一口凉气,如果要把他关上十年,还不如直接杀掉他算了。
高耸的星辰塔,周围层层危险的旌旗阵,叫人汗毛倒立。
真是想不懂,一尺三寸地方,怎么就能困住一个人一辈子。
公子季在心里说,师父那么坚决地守护风临城,对城里的每一条街道充满了向往,却从来没有亲自去看一眼,也不曾叫我们五人给她讲过。或许在她的心中自有一座风临城,是现实中风临城的映照,而她其实生活在那里。
公子尨甩了甩脑袋:今天的关注点是得到崔凝,星辰塔主那个老妖婆的故事,以后再听。
“规定八个人以外的别人,都进不去吗?”
“这个就要说到八人进塔的顺序了。”
公子尨又是一晕:“还讲究顺序!”这听起来很新奇,公子尨执意追问到底,“也就是说,你们八个人,每个人都只能从自己的门进去?走别人的门呢?会挡在门外吗?二哥是哪一扇门?”
“我是东北边的门。”
公子尨算了算昨晚的方位:“那你从西南进去,会怎么样?进不去吗?还是跟我一样,被踢出来?”
“你说的到底是西南边进旌旗阵,还是进星辰塔的西南门?”
复杂的布局让公子尨迷惑且不耐烦:“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公子季忍不住轻笑,“师父规定每扇门只能进来的一个人,我是东北门,只能走东北门,西南门是徐奕的。要是师父发现门外不是徐奕而是是我,她会很生气,到时候踢不踢我出来,得看她心情。”
“这个设置真是麻烦!你们师父多此一举。”
“起初我也这样觉得,习惯了就好。金鱼族人喜欢细腻繁琐,我们总得尊重她。”
“难道你每次进星辰塔,都要绕到东北边吗?”
“不。”公子季回答,“进入旌旗阵不需要讲究方向和入口。旌旗千变万化,不管从哪里开始都可以作为入口。”
“真的?”听了这话,公子尨还有点小兴奋呢,然而公子季接下来立刻打消了他心里的小火苗。
“可是不管从哪里入阵,旗子最终还是会把得到她允许的人引到至各自门前。也就是说,我从西南进了旌旗阵,还是会在旌旗阵中转到东北,再入星辰塔。而不能进塔的,会从旌旗阵里转出来。”
公子尨在心里哇的一声叫:就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