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夙将他们所做之事,尽数道来,引得朝堂一片轰鸣。
良久,辰夙走回那高堂之上,一个转身坐在龙椅上。
一副睥睨天下,俯视众生之势。
“宣朕旨意:
今有二皇子辰儒,犯上作乱。即日起,免去皇子身份,贬为庶民,流放边境西北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三皇子辰修,为满足一己私欲,肆意妄为。即日起,永禁修丞宫,终生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来人,即刻执行!”
殿外速来几名禁卫,将他们带出了朝政殿。
堂下众大人皆是有异却不敢多言,此等处罚虽是留了他们性命,却也与取他们性命无异。
此刻堂上的辰夙已从谦谦君子变成了雷厉风行的君王,当初的温润如玉早就不在,余下的只是帝王的冷酷坚决。
手握着龙座的扶手,想起那年玄瑾夜的成君之路,他曾感慨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困住了那个男子一生的脚步,如今他又何尝不是被圈住了这漫长的一生,从此脱不得,解不得,再也无法做回自己。
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卫铭,随之而下,停留在他腰间的两把剑的剑柄之上。
卫铭对他轻轻一笑,将手抬起,握住了两把剑柄。
辰夙知道,他是在告诉他,他和南煜会同他一起。
稍息片刻,辰夙的目光扫过堂下的众人。
“众位爱卿,对朕的处罚是否存有异议?若无异的话,那便退朝吧!”
未见有人回话,辰夙正欲起身离去。
洪相拖着苍老的身子站了出来。
“臣有本启奏!”
辰夙收住已经抬起的身子,转而坐下。
“哦?不知洪相有何异议?”
洪相双手作揖,年迈的身躯有些颤抖。
“回陛下,老臣对陛下的处罚并未有异!老臣所奏是为它事!”
辰夙理了理龙袍的前遮,淡淡的问出声。
“洪爱卿所谓何事,但说无妨!”
洪相颤巍着身子,跪在了地上。
“回陛下,这天下间只余东辰与南玄。如今,我东辰国内忧已除,是时候解决外患了!”
辰夙的手指忍不住握紧了龙座的扶手,面上却是镇定自若。
“朕不明白,洪爱卿此话何意!”
洪相将苍老的身子伏在地面上,声音闷闷的从地下传来。
“回陛下,老臣之意是陛下派兵出征南玄,一统疆土!”
辰夙终是没忍住胸中愤怒,一掌拍在龙座上,怒不可遏、勃然而起。
“放肆!两国开战,势必会将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洪爱卿这是要想让朕冠以昏君之名么?”
想起方才辰儒说的那番污秽之言,洪相直起身子,直言厉色。
“回陛下,老臣并非让陛下冠以昏君之名,而是让陛下摆脱那……那断臂之嫌,以正我东辰纯正之风!”
大臣中不乏惊出冷汗之人,他们都知方才二皇子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加以往昔辰夙对常宁之举,不难让人想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之情。
且……且夙明宫内携云握雨之事,一旦传出,必然有辱皇室颜面。
只是他们没有洪相这番敢于言明的勇气,毕竟帝王的心思还是很难揣测。
“放肆!”
一声怒吼,众臣纷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
“恳请皇上息怒!”
辰夙握紧双拳,收了声。
见他仍未改变态度,洪相又冒死进言。
“老臣恳请陛下,为我东辰皇室之风,统一天下疆土!”
辰夙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