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李长海以照看不力为由训了司机几句,然后道:“走吧,回江城。”话语里,却又带着些笑意。
土路颠簸,车子刚一启动,周围便尘土飞扬,司机便关上了所有车窗。李昊然耸耸肩,只觉得累,便侧着身子道;“程叔,开慢点儿。”随后眯了起来,闭眼的最后一刻,窗外的北斗村三个字在瞳孔中一闪而过。
回城后的当天夜里,李昊然就莫名地发了烧,李长海跟着在医院守了半夜。梦,就在这晚来了。
而谁又知道,远在嘉山的人,同样是高烧不退,全身正滚烫着。
...
卫生所里的大夫正在写病历,字里行间都能看出用力且长时间奔跑后不宜喝了大量凉水,否则会引起了高烧甚至急性征的警示语义。
退烧针已经打过了,安全起见,还要每隔半个小时复测一次体温,继续观察。
可怎么办?老柯头看着怀中红光满面的小脸儿,眉宇中尽是忧愁和担心。
自己总是要先走的,这孙子、可怎么办?老柯头不知道。脑海中继而又浮起一张脸来,女儿、怎么办?老柯头犯了难。
李长海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
当年改革开放,青年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下乡,李长海便是其中一个。
通知下来后他拿着文件趴在床上无声的流泪,但到底还是身兼重任地来到了嘉山县。
那时的他形容挺拔,容貌俊秀,论外表的话虽谈不上惊为天人,单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更何况正值青春。
于是在这个狼少肉多,资源奇缺的小地方,祸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