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胸针是他母亲的东西。”
“那你可知,他母亲叫什么名字?”
柳风一再追问,显然对胸针十分感兴趣。可惜方清影对杜康的母亲一无所知,无法给予解答。
没有得到答案的柳风稍显恍惚,不声不语地准备回房,忽地又问了句:“他母亲可还健在?”
“已经过世了。”
“已经——不在了——”柳风神色落寞,轻声嘀咕一句,便默默转身。
蒋溪兰送方清影回到客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
“说老实话,我觉得胡献心气高,不脚踏实地,又大男子派头,你若和他好,心里要有数。男人不能只看表面,人好不好,还是要看他的心。”
没想到蒋溪兰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贴心之语,方清影笑言:“你是他表嫂,应该向着他说话才对,怎么倒还说些他的毛病?”
蒋溪兰直言:“谁对,我就向着谁!”
说起何小元的遭遇,两个女人产生情感共鸣,互相敞开心扉,聊起自己对待感情的看法。
自从情窦萌开,蒋溪兰便希望能找一位知书达理的男子共度一生。她算幸运,嫁给柳雨文这样斯文阔少,相处起来十分融洽。可因为夫妻间缺少了解,匆匆步入婚姻,她总是心里不踏实。特别是近期柳雨文的表现,让她很不舒服。
“雨文经常早出晚归,回到家中就去书房,很少与我说话。他确实话少,可我总觉得他似乎心里有事,对我冷冷淡淡。”
方清影始终认为包办婚姻存在弊端,但是她也不认为自由恋爱就有多好。强行被塞进一个被窝的夫妻也有幸福美满的,奔着爱情而结合的夫妻也有打闹分手的。
“找对了人,遇到个好人,才能过上舒心日子。姐姐不必自寻烦恼,找机会直接问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两人沟通,解决得了的,就解决。解决不了的,听天由命。”
方清影靠在床边忍不住咳嗽,脑袋昏沉,眼睛酸胀,无精打采地继续说:“现在不同于旧时,女子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作为新时代的女子,应该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摆脱旧思想、旧观念的束缚。柳雨文若是对你不好,完全可以重新选择。”
方清影说起西方戏剧里的女子如何摆脱家庭桎梏,勇敢走出家门,为了自由和幸福而奋不顾身的故事。失望的婚姻,讨厌的丈夫,困住了女性的手脚,也困住了女性的灵魂。必须想办法解放自己,敢于对一切压迫说“不”。
蒋溪兰听得眼冒亮光,对方清影心生敬佩。
“那么胡献,是你理想的伴侣吗?你爱不爱他?”
谈到这个话题,方清影犹豫了。
“我挺喜欢他,似乎也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他是有些毛病,可哪个男人是完美的?每个人都有身体或心灵上的不足,我自己尚且凡人,又怎能要求别人非是圣贤呢?”
“那云堂呢?你和他——”蒋溪兰柔声说着。
面对这个问题,方清影迟疑了。
“他——”
蒋溪兰见方清影欲言又止,视线移到别处陷入凝思。
“你喜欢云堂?”她将手搭在方清影胳膊上,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