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胡子戾气当头,转身拉开办公桌抽屉摸出手枪,昂首挺胸,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
“凭什么封我场子?”
“窝藏要犯,绑架良民,你做的这些事,已经超出一位正常经营者的活动范畴!彻查下去,小巴黎恐怕要露出真面目了!”
纸包不住火,小巴黎的情况钟胡子最清楚,现在一楼的储藏室内还藏有前不久从金店抢来的大量黄金制品,而小巴黎一直火爆的地下肉体交易也将曝光,以舞女名义出没于舞厅的陪睡女郎们定会牵连出更多幕后高官。
想到这些,钟胡子忧心忡忡。因为何小元,牵扯出方清影,又因为方清影,把警察招来,实乃失策。他必须想办法化干戈为玉帛,尽快解决此事。
于是,他终于松口:“你以为我怕赵应同吗?他是警局的荣光,但照不到我头上。我为兄弟报仇情有可原,你们求追不舍,非要鱼死网破,愚蠢透顶!”
柳云堂发起狠来掷地有声:“钟胡子,方清影要是有事,我死盯小巴黎。别以为你的勾当藏在暗影中没人知道,我是侦探,打听到不少花边新闻。听说商务局的局长前两天因为你们这里的一位舞女和太太吵得热火朝天,据传这位舞女同时跟市长秘书和某会长也有瓜葛。以前的小巴黎默默无闻,自从你经手后丑小鸭变天鹅,完全脱胎换骨。高官显贵、富家子弟皆对这里流连忘返,都是舞小姐们的功劳吧?看来这里不应该叫‘小巴黎’,应该改名叫‘小春宵’啊。”
钟胡子小看了方清影,也小看了柳云堂。遇到难缠的对手,光是愤懑交织可不够,必须打太极,大事化小。
他看了看方清影,又瞧了瞧进门的小周,笑了笑:“既然警察来了,那你们就把这位小姐带回警局审问,她谋害了我兄弟,必须给予严惩!”
“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杀了人?”柳云堂一脸坏笑。
“她自己都承认啦!”
柳云堂看向方清影:“你杀人了?”
“没有!”
方清影矢口否认,给了钟胡子当头一棒。
“好!你们赢了!”钟胡子大手一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送!”
钟胡子明显怂了,这反而让小周觉得他是故意撵他们走,以免牵出更多阴谋。
“钟老板,刚才我在这里遇见一位熟人,看上去很像是警局正在通缉的要犯。”
“什么要犯?”
小周解释说:“抢劫金店的嫌疑人。”
钟胡子已然头痛,越发难以冷静。
小周提出要对小巴黎舞厅进行搜查,这可触碰了钟胡子的底线。
“你们无凭无据,想搜查就搜查吗?你们难道没有其他事情可做,非要在小巴黎与我纠缠?”
钟胡子这边正想办法把这帮讨人嫌打发走,却不料跟来的一名警员想要出头混个奖赏,偷跑去寻刚才看见的那名要犯,结果在一楼走个照面。
警员拔枪劝对方投降,可那名要犯岂是乖乖听话的人,靠近后趁警员不备予以反击,两人就这样厮打起来,引来其他兄弟帮忙。
一名守卫捡起警员掉落的手枪站在一旁,也不敢开枪,就跑到楼上汇报。
钟胡子已是焦头烂额,见楼下发生这种事,额头立马冒汗。
小周和另一名警员冲下楼支援,结果招来几名小伙子围堵,一场混战蓄势待发。
打算下楼制止的钟胡子却被方清影叫住,扭头一看,这位美人手中竟握有一把黑枪。
原来,方清影早有准备。这把枪正是她打死壮汉的那只手枪,当时她趁柳云堂和何小元不注意,便偷偷把枪揣进衣兜,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钟胡子,你的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别急着走啊。”
“我有什么需要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