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是无辜受害者,发现纹身后就成为爆炸案的疑犯。当局想要尽快给民众一个说法,便达成共识,认定他就是蜜蜂社成员。我在文章里也写了,结论是他引爆炸药后逃离不及,以至自己踩了自己埋的雷,丢了性命。而我就此深入调查过,极有可能是炸药出了问题,应该是比预定爆炸时间提前,算是意外吧。”
“肖编辑,我还想问问,当年你对死者的背景调查过吗?”
“那时我还是个小记者,就喜欢刨根问底,还真是认真研究过。”
说着,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份手写资料,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查到的内容。
“死者名叫陶雪新,江城人,是个孤儿,租住在华美公寓,做小买卖。我问过房东和邻居,说他和太太一起住,但是两人很少在家。”
“你见过他太太吗?”
“没有。我在医院等过,可她没出现。这就是疑点,丈夫死了却不来认领,最后还是医院帮忙处理的。”
“除了他太太,他的朋友、亲属,你了解过吗?”
“与他有联系的人也就是他开的绸缎店的伙计。事后绸缎店就关门了,那个伙计现在肯定是找不到了。找到也问不出什么,这个罪犯很狡猾,更多信息无从查起。”
没多久,柳云堂感到报社,将各自发现融合汇总,眉目渐清。
两人随后又赶往当年救治陶雪新的医院调查,当年的主治医生已经离任。
几经询问,找到一名当时参与救治的护士。
据护士回忆,陶雪新还没上手术台就已经死了。
柳云堂拿出胡姗姗的照片让护士辨认:“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我每天都会见到很多人,真记不清。”
“当时就没人来看过他?”
护士忽地想起来:“还真有!他刚被送来的时候,我们正忙着抢救,有个女人一直在走廊里,还询问过他的情况。”
护士指着照片说:“有些像照片里的人。”
“后来呢?”
“后来那个女人就走了,具体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反正我没再见过。”
三年前陶雪新在执行任务中意外身亡,妻子胡姗姗受到刺激远走他乡,整个故事已然明朗。
“如果陶雪新是蜜蜂,那胡姗姗会不会也是?”方清影问道。
柳云堂认为极有可能,而如今她返回江城,与冯大山接触,目的或许并不单纯。
折腾一天,两人来到茉莉俱乐部歇脚,窝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喝酒,聆听歌者的绵柔嗓音一次次绕梁。
今晚的俱乐部如往常一样热闹,男男女女像活泼的小蜜蜂般快活舞动,沉浸在各自的小世界里自我陶醉。
依旧的迷幻,依旧的混乱。
蓝灯制造出海洋般的深邃,绿灯打造出雨林般的神秘,红灯营造出血渍般的阴森。
灯影交叠,似梦似幻,夹杂着五味杂陈,迷乱着人眼,骚动着人心。
胡献坐在茉莉俱乐部餐厅内吃饭,对面的于虹婷像猎犬,不动声色地寻着猎物行踪。
他们有缘,在俱乐部门口遇见,便一起用餐闲聊。
“看什么呢?”胡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