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文急忙解释:“她是公司的售货员,我们就是工作关系,是溪兰误会了!”
“工作关系?你确定吗?”唐丽道。
“确实就是工作关系,儿子不敢”
“不敢什么?”
“不敢”
柳云堂见大哥明显慌乱,不安的手指在楼梯红木扶手上来回搓蹭,便替他说话:“哥有分寸,就算那姑娘有心,哥也不会有意。”
“对,我有分寸。”
柳雨文说罢,过去拉起蒋溪兰的手:“我们回房睡了,母亲也去睡吧。”
蒋溪兰知礼地笑了笑,随他上了楼。
唐丽见他们离开,叹气道:“柳家的男人是不是都一个毛病?像被人下了诅咒,非要在婚姻中犯点错,成心给人添堵!”
柳云堂知道母亲在抱怨什么。
据他所知,柳家几代人,婚姻关系都极不稳定,且不乏刀光血影。
他的高祖父生性多情,见一个爱一个。曾祖父也是酷爱风月之所,家中妻妾不是打就是闹,还发生过妾氏谋害妾氏的悲剧。
祖父更是离谱,婚后曾与某女子私奔,丢下一家老小,消失了两三年才归家。
到了父亲这辈才算安稳,柳云堂劝道:“若是诅咒也都散了,你看父亲多好的男人,对你用心良苦,呵护了大半辈子。大哥俊秀英才,有女人倾慕关怀也属正常,但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格之事,放心吧。”
“有些事,你是不知道,”唐丽神色忽地忧伤,两眼空洞地盯着墙上的画,轻语:“华服之下,也难免有跳蚤。”
正待柳云堂要问个明白,却又听唐丽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实说,你哥和孟玉究竟什么关系?”
“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你看大哥那副木讷的书呆子样儿,搞个对象都费劲,在外面也没胆子兴风作浪。你还是和我说说,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
唐丽敷衍一笑,赶他回屋:“快洗洗睡,明天早上,我就要吃你做的炒鸡蛋!”
这边雨停,那边雷响。
胡献与朋友喝完大酒归家,一进门看见方清影窝在沙发里读报,便带着一身酒气晃到她面前,“宝贝儿”“亲爱的”唤着,时而高歌一曲,时而赋诗一首,讨美人欢心。
自从她见识到胡献的暴力一面,身心加了防备,正如镜子破了,重新粘好也有裂痕,伤疤似的提醒她这个男人的坏。
上次胡献打破了烟灰缸和水杯,他又买了新的补上。此刻,他向方清影炫耀起茶几上的新烟缸。
“看到这虎头了吗?纯金的!”
方清影瞧那圆缸边上突出的一只小老虎脑袋,龇牙咧嘴的毫无美感可言。
“这要不少钱吧?”
“你知道钱的用途吗?”胡献不答,反而问道。
“买需要的东西。”
“是,这只是一方面。钱最大的益处,就是可以制造快乐。我喜欢这个烟缸,每天看着它我高兴,这钱花得就不冤!”
“快乐很重要,但有个词叫量力而为。美味珍馐也不能天天吃,馒头咸菜也可有滋有味。我不求大富大贵,奢靡的生活想必也没我的份儿,这些昂贵无用的摆设并不能让我感到快乐,你少喝点酒,反而能让我舒心些。”
“不喜欢我喝酒?”胡献把脸凑过去:“那我就喜欢喝呀,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