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宋方说，“不管你变不变样、变成什么样，我和爸妈都喜欢你。”

“是吗？”

瑞雯淡淡地回应道。

趁着前面车和行人不多，宋方瞥了她一眼。

很不巧，瑞雯正扭头望向窗外，宋方看不见她的脸。

“既然你们都喜欢，那……你们更喜欢哪一个呢？”瑞雯的声音闷闷的，“至少妈会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吧。”

“瑞雯，你喜欢猫么？”

宋方问她。

瑞雯有点困惑，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

“我也喜欢。但是比起波斯、加菲这种扁脸猫，我更喜欢脸型立体的猫咪。英短脸盘子太大了，我也不太感冒。橘猫很可爱但太能吃了。至于无毛猫，哦，抱歉，请原谅我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审美。”宋方耸耸肩，“但我的太上皇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可爱可敬的黄油大人。”

瑞雯发出一声笑声。黄油是他家的猫，波斯猫和当地橘色土猫的串串。它充分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脸扁得只有二维，一身黄色长毛威风凛凛，下巴恨不得有三层。宋方不喜欢的猫咪特质中它占了四分之三。

可平时就数宋方铲屎铲得最勤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宋方接着说，“有人喜欢高的，有人喜欢红头发，有人觉得脸颊上的小雀斑很可爱，可那都是对外人的。面对自己的家人，不管他是什么样，永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好’。

“瑞雯，你和我一样，都是他们的孩子。所以他们也好，我也好，对你的感情不是‘喜欢’这么简单。我们爱你，瑞雯，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喜欢。”

“嗯。我懂。”

瑞雯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下投上小扇子般的阴影。“可是一旦有外人在，我还是要顶起伪装才能见人，不是吗？”

“这是为了保护你。”宋方叹了口气，“抱歉，我也很不喜欢这样。你看我，复制了你的能力，不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变形过程吗？可是没办法。一旦被人发现你我的秘密，我们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瑞雯，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世界，一个你可以在阳光下展露蓝色皮肤的世界。

“相信我，好吗？”

瑞雯抽抽鼻子，努力露出笑容：“哥，你这说法好那啥呀。就那个词，你自己造的那个？”

“中二？”宋方尴尬地笑笑，“别说，是挺中二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好啦。哥你不正是中二的年纪吗？”

“这么算算还真是哎？”

兄妹俩嘻嘻哈哈的，车子内的氛围总算又活跃了起来。

又开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方，这里！”

查尔斯向两人招手。

在他的指挥下，宋方将车子停好，跟瑞雯一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