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铁面乌鸦打出楚羽仙的旗号,是在向我求救呢。”崔始阳笑,“如此说来,她是怎么知道楚羽仙与我有关的?”
“她买粟米的银子……是属下这儿管的。”秦留月心虚地回道。
“如此便说得通了。”崔始阳点了点头,对他吩咐“拜月白狼教的事,暗里让桩子送去安京都云伐那里,既然那书生找回来了,就叫他们做好万全准备。你太多嘴,自己去领罚。至于号枝,惹是生非,且晾她几日再去救!”
“拜月白狼教的事早送信过去了。属下也早已自行领罚,要不……您再打一顿?”秦留月忍着笑,抱拳回道。
崔始阳嘴边的笑意更大了些,叹道“罢了罢了,留月做事麻利,把你打残,谁替我干活?要是那铁面乌鸦能学你半分,我就求神拜佛以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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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求神拜佛的或许是号枝。
她蹲在金帐侧面附带的厨帐内,一面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面把女奴们刚准备好的烤肉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嘴里塞。“唔唔,这烤肉味道真不错!就是老了点,吃得我的牙都快掉了,下次记得控制好火候啊。”
女奴们目瞪口呆:这烤肉是给她们的清闽大王的呀!这位名叫“楚羽仙”的汉人幕僚怎么说吃就吃了,一口都不带剩下的!
号枝才不管呢,原本她身上就有伤,需要多吃东西来补充营养;前会儿又故作强硬地和阿若挈策乌对峙,犹如在凌空的钢丝上跳舞一般险而又险,实在吃力。好在她扯虎皮做大旗故作凶悍暂时把给他忽悠住了,要不然下一步就该是清闽大王摔杯为号,外面那五千多的亲兵冲进来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重伤在身的她给活活淹死……
将最后一口烤肉吞进肚子,号枝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旁边随便找个帐子睡觉,就在这时,角落里转进一个女奴,战战兢兢地对她说“楚羽仙,大王找你过去。”
号枝本来还拿了一根棒骨准备晚上敲点骨髓吸吸,听此一言,那棒骨便脱手掉在了地上。天爷哟,她是真不想再去面对那位随时可能会爆炸的清闽大王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在人家的地盘,还由得她说去不去的?
于是斜靠在王座上的清闽大王,就看到了一只脸拉的比马还长的臭脸乌鸦。
“恶人,吃饱了吗?”阿若挈策乌挑着眉看她嘴边的油光。刚才是怒火冲心,这会儿他已经想清楚了:号枝是功臣,且是他坐上这王座的第一功臣,要稳住众氏族首领不至于金帐崩塌,这人必定不能杀——不但不能杀,还得封她个什么官职当当,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金帐里。
听到他的语气,号枝便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于是她一改以往,露出一副有些猥琐的讨好笑脸来“哎,大王,有何吩咐?”
阿若挈策乌眉头一抖,腹诽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他轻咳了一声,道“先王禅让王位后,退居后帐,大小事务一概不问。各大氏族人心不稳,孤手中兵力也不足。如今信子来报,有邪教从蛮平来,借道清闽右贤王庭,长驱直入俞国边境,左大将以为,此举意在何?”
“啊?”号枝一愣,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封了左大将?“大王,这名字真不好,听着像是做大酱的。能不能换一个?”
阿若挈策乌没有理会这句反抗,再次重复他的问题“左大将以为此举意在何?”
号枝摊了摊手,一副认命的样子,翻着白眼问“啥邪教呀?值得大王如此忧心?”
“听闻是叫……拜月白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