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虎耳送来的书信,秦留月又忍不住笑到捶地,他捂住嘴巴拼命忍着胸口那马上就要爆棚的欢乐感,眼泪都要喷出来了。
崔始阳坐在窗台下无奈道“留月,想笑就笑出声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秦留月那几乎要冲破天花板的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爷,这是怎么想出来的法子,天神降世!金乌鸟!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求爷给我一刀吧,活活笑死这种死法实在丢人……”
“用硫磺和白磷作为燃质,玩了一手杂耍,把清闽雪原上那帮蛮人吓了个够呛。”崔始阳揉了揉眉心,也露出一丝笑意,“号枝这番心思真够精巧的。这下阿若挈策乌的王位算是坐稳了。”
“岂不是稳了吗。麾下各大氏族纷纷送上美女和珍宝,左右贤王庭也拨了两只最精锐的铁骑过去以示效忠,那位新王此时估计已经在金帐里笑成开口萝卜了。”秦留月毫不留情地将那人做了最搞笑的比喻,“还好‘迦楼罗’带给她的硫磺不算多,否则咱们今日收到消息可能就不是‘天神降世’,而是‘天神火烧金帐’了!”
崔始阳不置可否,端起桌上的茶,缓声问道“号枝拿了玉心丹就跑,留月猜她会去哪里?”
“南夷太远,蛮平正有邪教到处流窜,清闽雪原上的那位估计都想咬死她,而凉州关那里还有暗桩没能拔掉,估计号枝也不会回去。”秦留月板着手指数了数,然后忍着笑对崔始阳一躬礼“爷,她是去了鹊城吧?”
“知道就好,让戴仲做好准备。”崔始阳笑骂了一句,这才将那口茶喝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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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牧府,风华院内。
随着“啪嚓”一声瓷器砸碎的脆响,细辛手中一抖,缝补的针线插进了自己的手指里,顿时一颗红色的小血珠冒了出来。她将手指含进嘴里吮了吮,向外面喊道“防葵。”
脸蛋圆乎乎的小侍女便从廊下伸出一张愁云遍布的脸“婢子在呢,细辛夫人。”防葵自从跟着楚羽仙在霜月院做洒扫以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没让天使挑出差错。刚好之前的内院侍女蝉衣出了事儿,天使回京之后,细辛便做主让她到了风华院。刚才还在侧房里伺候两位小少爷用饭,此时她一身半新的藕荷色短袄被泼上一层黄糊糊的粟米粥,看起来很是狼狈。
“赶紧把脏衣换下来,小心着凉。”细辛说着从柜子里找出一件新的短袄,“这本来是给蝉衣做的,现在也……给你约莫大了些,可别嫌弃。”
“不会不会,大了刚好多穿几年,婢子多谢细辛夫人!”防葵顿时笑了开来,咋咋呼呼地换上新衣服,挽起袖口,又将旧衣抱在怀里准备拿去洗。细辛看着这小侍女兴高采烈的样子,也露出一些笑容,她又问“对了,怎么会打翻饭碗的,可是兜儿又调皮了?”
提起这个,防葵原本挂着灿烂笑容的脸又垮了下去,“不不,敏德少爷一直很乖,从不挑食。只是那位鹊城带回来的宝哥少爷,从号枝姑娘不在起,便一直迷迷糊糊地病着。前些日子一直在扎针吃药,好不容易见了些好,又日夜啼哭,摔碗不肯进食。婢子刚才哄了好久,也未曾喂进一口去,还被泼了一身……”
细辛听她这样说,便皱起眉来“既然是鹊城城主的后人,那也不能在凉州牧府被怠慢了去,我自行去看看他,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