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大家根本就不在意这谣言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只是找一个谈资,或者一个情绪的宣泄口罢了,可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身后传来灵鹭解释为什么纯菊不接受任何人的求亲,而一直孤身一人的声音,继而是那个男子嚎啕的哭声,他在为纯菊掉眼泪,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可那镇上的人呢?
他们回到镇子上,镇子上的人已经恢复了往常,日子依旧继续,似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这场景,着实是令人心寒。
镇上的人看见几人,都十分默契的避开他们,喧闹的街上随着他们的出现开始安静下来。
难道这样这件事情便就过去了?一条人命如此轻贱吗?攸然走在这样的街上心寒至极,她真的很想唤醒这群冷血之人。
她终是忍不住,大声说道,“一个敢于为民请命之人或许是一个会溜须拍马的人,一个流连花酒之地之人或许心里只爱着一个人,一个满口污言秽语之人或许是饱读圣贤书的人。你们眼睛所见到的并不一定就是全部。你们可以不去了解真相,但请你们闭嘴!
谣言猛于虎,便是因为你们这添油加醋的谣言,逼死了纯菊,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嘴里轻而易举说出来的每一句不负责任的话,都是一把刀,生生的伤透了纯菊心,又杀了她!”
攸然说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泪眼婆娑。
街上的人闻言皆默不作声,面面相觑,最后低下了头。
“既然是他们这张嘴害死了纯菊,那便令他们的嘴为纯菊守孝罢。”凌轩说着作了法。
青光镇的人三年之内皆无一人能开口说话。
孟允将纯菊的离开怪在自己身上一直耿耿于怀,他决定在青光镇与孟家镇为纯菊设立祠堂,供人们纪念忏悔,并希望借此能令人们记住这件沉痛的事情,以此为戒。
……
这正午时分,烈日很是灼人,几人脚步整齐的朝着一个茂密的树林走去,单是眼前这片惹眼的绿色,便教人暑意顿消了一大半。
进了林子,果然觉得身上清凉了许多。宫涣拉着灵鹭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
攸然跟在他们二人身后,步伐却不甚灵活,她打量着皆是郁郁葱葱的四处,隐隐有些担忧。
“怎么,怕会遇见蛇吗?”凌轩在攸然身旁突然开口。
这世间万物吗,相生相克,有一些害怕的物什,攸然以为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只是出门在外被人一眼看中心事,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攸然又打量周围一眼,几分瑟瑟道,“应该不会罢。”
凌轩轻笑一声,抬手指着前面问道,“那你看那是什么?”
攸然登时一个激灵,忙靠在凌轩身边拉住他的衣袖,“什……什么?”
她万分忐忑的寻着凌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是绕着灵鹭活蹦乱跳的宫涣,那……那确实是……
攸然舒一口气之后,撒开凌轩的衣袖,瞥他一眼,“戏弄我很是开心是不是?”
“嗯。”凌轩点头应道。
“你……”
凌轩却笑了起来,他见攸然从青光镇出来之后,便一直因纯菊的事情郁郁寡欢,如今逗逗她,转移她的注意力,令她不再那般难过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