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佛面而过，大殿外草木簌簌摇摆着身姿，皎洁的月光透过千疮百孔的门窗打下，静谧月色下，昏倒的徐三娘脸颊一如既往的美艳动人，她拧着秀眉满含不甘，似乎陷入了沉睡。

“咕咚！”

杨四狼握着短刀的手不住颤抖，深吞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都是冷汗，陷入了一片纠结和困难中。

“我们的等待是有限度的。”

赵冰冷眸一扫，一抹锋利刀芒已经出鞘，悬在杨四狼脖颈上，声音低沉，“要么她死，要么你死。”

杨四狼闭上眼睛，声音带着一股哀求“林先生，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你们姐弟俩不远千里赶奔华海，为了你们的利益杀我这个和你们没有丝毫关联陌生人，有没有想过手下留情？”

林义目光闪烁，声音冷漠道“既入江湖内，便是薄命人。你们干了半辈子杀人越货的勾当了，那就该做好被人反杀的准备。”

“这，叫天理循环。”

杨四狼的嘴角明显颤抖一下，紧接着他无奈苦涩一笑，“好一个天理循环，我明白了！”

他猛然间眼眸明亮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手中握紧短刀高高举起，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犹豫。

扑！

一大篷血光飞溅，染红了地板。

林义目光一紧，所有人都是一脸骇然

杨四狼挥刀，刀尖穿透了自己心口，整个贯穿了胸膛，鲜血顺着刀锋簌簌流露，格外震撼。

“林先生，这一刀算是我还给你的。”杨四狼神色虚弱，但咬牙硬挺着道“我们姐弟俩犯下的罪过，我一人承担，还请林先生高抬贵手，让我带走三姐。”

“只要出了这个大门，我们姐弟俩生死各有天命。”

林义着重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一刀贯穿后心，就是自杀，不用两个时就会流干血液死亡，还带着她这个累赘，怕是撑不过一个时你们都会丧命。”

他低沉道，“华海不是我一家独大，就算我放过你们，还有霍天洪，落在他手中依旧是个死。更何况，在徐三娘心里你已经是清帮走狗、叛徒，哪怕你福大命大，回到苏杭，你觉得你还有活路？”

“值吗？”

杨四狼脸色惨白，却难得爽朗的咧嘴笑了起来，“值！”

“人这一辈子，总要做件对得起自己心的事。”他神色复杂望着昏阙的徐三娘，目光却异常坚定，“我已经背叛过三姐一次了，不能再背叛她第二次。”

“我一定要救她出来，哪怕搭上命，也值。”

现场众人投去几道崇敬的目光，即使身为敌人，杨四狼这份对兄弟的忠义也值得他们尊敬。

林义点点头，“好，我就成全你这一片忠肝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