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八层是一间棋社,整个房间都是一个棋盘。
王语嫣脚踩天元,负手而立。手中拿的是一根紫金色的马鞭。
棋姑娘跪于“坤”位,坤是大地,大地代表着母亲。
紫金马鞭又叫离洛,离洛是九州大陆上最后一条上古战龙的名子,这条战龙被一位付姓的剑仙所斩,抽离龙筋后练成马鞭,龙筋里困有一缕龙魂。
棋姑娘接过离洛,没有说话,却听到一阵嘈杂的琴音。
王语嫣不见了身影,身影出现在琴风,这是她几百年来第一次走进这里。
“凤尾琴不是让你用来发小孩子脾气的。”
“我要去找他!”
“不许!”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生的!”
琴风趴在凤尾琴上痛哭不止,她活了几百年却还是个小孩子。
王语嫣站在烟雨楼顶,眼神里透漏出一丝迷茫。她曾经对那个斩龙的男人一见倾心,却更爱那个为了她敢于向斩龙人出剑的男人。
如今,那个男人成了人族至强,却不再敢出剑,甚至不敢来烟雨楼见她,也不来看看自己的女儿。
小李探花啊,你终究只能是个探花,连他徒弟都比不上。
棋丫头走了,有那个小子看着。若是你要走,我该托付给谁?
王语嫣回了屋,屋里传来一阵透着杀意的琴音,连书画都皱起了眉头。
烟雨楼下有一匹赤眼大雪狼骑,名叫赤瞳,棋姑娘骑在马背上,穿了一件洁白的大氅,手里拿着一根紫金马鞭。
相反的方向上有一辆马车,小八做马夫,春夏秋冬各骑一匹大雪狼骑分列两侧。
马车里有一个少年,少年腿上坐着一位粉面含春的少女,少年一只手拖着通过他五年的培养而越发膨胀的鸭梨,另一只手拍着一颗蜜桃。
少女抱着少年的脖子,微微侧起了身子,半颗蜜桃偏向一侧,好让他能拍的更舒服些。
突然,少女在少年的耳朵上咬了下去。
“什么时候去都城接我?”
少女吞吐如兰,舌尖碰上了少年的耳垂,少年此时只觉得有一股电流在全身流淌,身体里充满了洪荒之力,哪还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烈日晃晃,烟雨之巅,一剑来兮,天外飞仙。
那飞仙右手举剑,左手摇一把蒲扇,蒲扇煽动就是两道火刃,身后追赶的四位长老狼狈不堪。
“狗贼受死!”
那一剑破了烟雨楼的书画大阵,直冲马车而来,少年双手展开,从马车车窗内倒掠而起,一剑威势“巨大”,少年被轰飞百丈。
棋姑娘一夹马腹,赤瞳一声嘶鸣已至百丈之外,少年心意一动,紫衣没有动,白灵也没有动,少年一记帅气飞身,眼看就要坠机而亡。
棋姑娘挥舞离洛,离洛伸长,似有龙吟,少年感觉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整个人都被抽了一个翻身,少年面朝黄土,两只手被离洛死死缠住,赤瞳飞奔,少女一只手持马缰,一只手持离洛,从远处看就像放着一只人形的风筝。
那位飞仙看到少年离开之后大喊:“洪七,你是我朋友!”
飞仙便是叶灵,在听到洪七来云都的消息之后她们四人就被软禁了起来,小姑娘今天才得以逃脱。她昂着头,挺着胸,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向四位长老走去。
四位长老只能停留在书画大阵之外,那位叶字斋斋主的脸色极为难看。
书画有灵,最不喜杀意,最能分善恶。
“啪”小姑娘左脸红起了一片,叶字斋斋主顿时有些心软,叶灵脸上却挂着微笑。
“跟我回师门闭门思过!”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心里想着,思一辈子他也是我朋友。
洪七如风筝般在天上飘荡,忽然,那只风筝急急下坠,洪七看到了一副纵马扬鞭抱美人的旖旎画面,于是棋姑娘扬鞭,少年的身体便在空中变成了一个陀螺,棋姑娘甩着马鞭,少年撞断了一颗颗参天古树,跑了半日,马儿累了,她也累了,少年不累,就是有点头疼。
二人在一片青青草地上坐下休息,棋姑娘解了一个水壶,清水从她的嘴角滑过脖颈顺流而下,棋姑娘拿袖口擦了擦嘴角,抬头仰望天空,她在笑,眼也在笑,所以他看痴了。
“嗯”,棋姑娘把水壶递给少年,少年看了看腰间的酒葫芦。
棋姑娘会意,解下酒葫芦,灌了少年一大口酒。
“咳咳,这不是水,是酒,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