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子!该死的兔子!
她可记恨死这只兔子了!
顾之棠直盯盯的看着那只断气的兔子,心头慌乱。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目之所及,除了雪地还是雪地,除了荒山还是荒山,这、这所有的景致不管在任何地方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她也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当初相遇的那个地方啊!
难道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相遇的地方?冥冥中自有安排吗?
顾之棠白了一张脸,二话不说,抢过江暮云手中的那只兔子,强硬道:“这只兔子送给我吧!”
江暮云一愣,点头。
顾之棠也不管其他,赶紧刨个坑把兔子埋了。
江暮云奇道:“四郎你怎么了?”
埋完以后,顾之棠还用力把雪地踩实了。她蹦蹦跳跳几下,冷着脸道:“若有人问起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兔子,你就说没见过。”
江暮云不置可否,只淡然的看着她忙活。
“走,离开这儿。”顾之棠急急忙忙翻身上马,催促道:“快走!”
像这地会索命一般,拉着江暮云急急忙忙便走。
顾之棠这模样太过反常,江暮云连连打量她好几眼,发问:“怎么了?”
顾之棠面沉如水,只感觉心头沉甸甸的,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等一回头,确定已经远离了刚才的那个地方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她随口敷衍了一声,没打算解释。
眼看这猎也打不下去了,顾之棠正提议回营,心头却忽然猛的一疼,心脏像被人捏住一样,疼得她面色发白。
顾之棠神色恍惚,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她努力甩了甩头,把刚才那种晕眩感挥去,恢复清醒。
这种感觉……像冥冥中自有牵引般,让她不由自由的心头一恸,仿佛和某个人感同身受,同为一体。
顾之棠面色一下子白了个彻底。
“四郎?”江暮云见她神色不对劲,忙又问了一声。
此时,顾之棠却全然顾不上他。
她用力皱眉,感觉好像有人在叫她。
那个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可即使再微弱,顾之棠还是能感受到,那一声哀戚的叫喊声穿透怒号的阴风传入她的耳朵。
再容不得犹豫,顾之棠勒紧缰绳,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策马疾行。
江暮云也跟着上前去。
远远的便瞧见在雪地上,有一个小娘子半跌坐在地上,她手中还拿着短刀,面上覆满鲜血,看着狼狈不堪。她口中喃喃道:“你别过来……”
而她面前,是一头野狼。
幸好只有一只。
顾之棠面色一肃,一只羽箭破空而去,带起一阵疾风,直冲那狼的门面。
她大喊一声:“暮云兄!”
江暮云不用她吩咐,也忙对付起那头野狼。两人两箭一同射出去,也分不清是谁的箭射中了野狼的眼睛,让它疼得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