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瑜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我竟不知,这太学何时轮到李监丞你当家?这寝说查就查,规矩说变就变,学生说罚就罚,你是天王老子吗?”
李监丞见顾之瑜忽然出现,明白刚才石向荣是搬救兵去了,面上顿时气虚。
可转念想到之前打听的消息,都说顾之瑜和顾之棠两人素来不合,这才稍微放宽心。
李监丞强笑道:“这件事情,顾监丞还是别管了。由我来出手,你看戏便好。我保管把顾之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你满意。”
顾之棠斜着眼睛瞟他,冷冷一笑也不说话。
顾之瑜则是气得面色青紫,他用力掐着手,忍着脾气道:“简直不可理喻!你作为师长,竟如此对待一个小辈,行径令人作呕!还想让我与你同流合污?做梦!”
言罢,又把矛头转向一直缩小存在感的周成文骂道:“还有你周成文,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度!君子以身正德,行则自省,不可妄议多思。你却千方百计找四郎麻烦,实乃小人行径。你对得起你恩师对你的栽培吗?”
顾之瑜劈头盖脸就对他们发难,周成文二人都是一懵。
他们就是算准了顾之棠在太学中没个撑腰的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而这顾之瑜也素来与她不合。为何忽然就开始维护起顾之棠来?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吓了一跳。
周成文心中忿忿不平,很想骂回去,却不敢顶嘴,于是含恨忍了。而李监丞到底年长,多了几分圆滑机灵,忙赔笑道:“别急别急,这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他想打个哈哈先蒙混过关再说,可谁知顾之瑜固执得要命,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必了,没什么误会。”在来时路上,石向荣都大致与他说了,这两人就是来找麻烦的。今日若是不敲打敲打,往后怕是还有麻烦,于是顾之瑜便冷脸道:“功赏过罚,四郎有过错,我自会罚她。至于你,我罚不了你,难不成伏祭酒还罚不了你么?”
一副要把这件事情闹大的架势。
李监丞一听,脸色变了,急道:“顾之瑜!你别给脸不要脸!做得太过分,兔子也会咬人!”
“现在就是兔子在咬人,你以为我们四郎好欺负的?”顾之瑜冷笑,竟是不管不顾就要拉着李监丞去见伏祭酒。
石向荣也跟着帮腔道:“就是,我们四郎可不是好欺负的!”
顾之瑜是铁了心的要给这帮人一个教训,两人居然不顾身份推搡上了。只是顾之瑜力气还没石向荣大,顾之棠看不过,让石向荣去帮他。
顾之瑜临走之前,看了顾之棠一眼,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就又要急急急忙忙离开。
院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顾之棠和周成文两人。
顾之棠笑得春风得意,周成文则是面如黑炭,气急败坏。
“你还有什么话说?”她还特别坏心眼的挑衅一番,把周成文气了个倒仰。
周成文怒道:“顾之棠,别以为你会一直好运!没人能护得了你一世!”
“先我不说福运绵绵,随便抽个签都是吉卦,不会轻易倒霉。”顾之棠不紧不慢,道:“我这一路走来,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你信不信顾之瑜不来,我也有法子对付你?”
周成文瞥她一眼悠然自得的面孔,冷笑道:“你这是铁了心的要和我对着干?”
“什么叫做我铁了心的要和你对着干?明明是你不放过我!”顾之棠一眯眼睛,“不过你尽管放马过来,纵观我同届的同窗,已经没什么挑战,你送上门来给我找个乐子也不错。”
连娄天华都不知不觉改了立场,变得非常之别扭,再加上伏子昂这个太学一霸在,还真没什么人会和顾之棠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