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宇并不说话,目光阴沉的盯着黄克敬。黄克敬觉得自己就像三伏天太阳下的一支冰激凌,立刻就要融为一滩水渍了。
“可敬啊,这次去上海,我意外遇到了一位大书法家,特意为你求了两幅字。”李震宇的语气听来异常柔和,“一幅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另一幅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拿去装裱好,挂在办公室里吧!”说着将一个偌大的桑皮纸信封隔着老板台递了过来。
“好,好。我回去后一定仔细揣摩,踏实践行,决不辜负李总的一片心意!”黄克敬虽然后背黏湿,但一颗心却重新放回到了肚里;他接过信封,大踏步的走出了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
李震宇依旧侧歪在老板台的后面,浑然不动,宛如塑雕,那望着黄克敬的目光却极其复杂。
半个小时后,市区东郊一座偏僻的独家小院三楼房内,黄克敬站在靠窗的书桌前,上身前倾,手握笔管,正在纸上精心的临摹着什么;他的对面,一动不动的站着打扮得妩媚妖艳的邬辛旻。书桌周围的地上、座上,散乱的堆叠着大大小小的纸张,上面全部写有“同意执行,李震宇”或是“已阅,李震宇”的字样。
黄克敬临摹完毕,放下笔管,将两份分别写着“李震宇”字样的纸张推到邬辛旻面前,笑着问道:“怎么样,足以以假乱真了吧?”
“就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决难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邬辛旻装模作样的端量半天,然后双手拍掌,夸张的喝彩说道,“当然,以你黄克敬的聪明伶俐,练好这区区几个字也不过小菜一碟罢了!”说完手拉黄克敬坐至旁边的桌前,桌上早已摆放好了酒菜。邬辛旻亲昵的偎依着黄克敬坐下,顺手端起一杯酒灌进了黄克敬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