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杨一展手,制止了亲信。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计商,轻蔑地笑了。计商强打精神:“我了解聚灵炮台的内部构造,也知道南亦的很多国情。你们征讨南亦,不了解国情是不行的。”这是计商唯一的办法,除了出卖国家,别无选择。
几个人愣了愣。半晌,新杨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鄙夷的神情,还是向亲信点了点头。亲信收回大刀。计商眼见性命可保,哪顾什么廉耻,脸上笑成了朵花。
新杨起身,一展手道:“走吧,跟我去野人谷处理你哥。”
野人谷是计商一直不敢涉及的地方,此时为了活命,不得不皱着眉头跟上去。一路上,计商都在想象与计阳见面的情景。他知道计阳不会答应他的做法,他只求计阳可以理解他,甚至原谅他。一连跟着新杨翻过几个小山头,二人来到一个阴冷潮湿的山洞。走进一看,只见计阳依然晕倒在地,嘴里还不断发出呻吟:“嗯,不……”
九脉血伤毒的非人折磨,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新杨走上去,“哗”的一掌,惊醒了还在昏迷的计阳。
“怎么回事?啊……我……”计阳刚要询问,突然感到内息调运不畅,全身有如针扎。新杨回头向计商道:“你来跟他说。”计商不知道计阳为何如此痛苦,低着头,不敢面对计阳疑惑的眼神,硬着头皮道:“大哥,大家……都死了,你也……投降吧!”刚说完这句话,计商就羞红了脸。
“你说什么,三弟?难道你……”计阳的全身欲裂,可神志清楚,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你投降了!?你这样子,岂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计商低下了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新杨拍拍计商的肩膀,呵呵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计公子,你也归顺西陇吧。只要你一点头,我马上叫那老头给你解毒,并且赔礼道歉。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甚妙?”
九脉血伤毒的毒效稍微缓和了些。计阳不理新杨,只是瞪大眼睛看向计商:“三弟,你真的投降了?”计商咬了咬牙,大声道:“是!否则我就活不了了!大哥,你怪我吧!”
“你……”计阳很想给计商一巴掌,无奈身子被麻绳捆住。为示诚意,新杨上前帮计阳解开绑缚:“计公子,你瞧,我连这绳子都给你解了,还不见我的诚意吗?令弟的话,你多思量思量。”
计阳闭上眼睛:“我宁愿死了,也不会……”掣出长枪,捅向自己的胸膛,“为你驱使!”
计商眼见长兄要自寻短见,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搭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计阳长枪刚划到胸口,还没刺进,就见一个白色身影飞驰而来,撞掉计阳手中的长枪。新杨和计商还没反应过来,计阳已经凭空消失。他们愣愣地看着地上,除了一摊血迹,还有一堆白色毛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