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陈抟老祖！

普通人只知他是与本朝太祖对弈而赢下华山之人，江湖人却知道他还是与太祖三天三夜于泰山之巅比武而不败的绝代高手，同时也是将道教一脉武学发扬光大的大宗师，下一次道教再出现这样不世出的人物要到数百年之后的明朝三丰祖师了。

沈知菲疑惑道：“希夷先生是何时破得此阵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这陈抟老祖深得道家真传，又是谦逊之人，最不喜欢大吹大擂，故而他事迹并不为人所知，我也是有幸从一位前辈口中得知。他还说过60年前魔教之所以败退祁连山也是希夷先生之功。”

南若飞眼神中充满了倾慕之色，连忙问道：“那他又是怎么破阵的呢？”

顾盼叹息道：“年代久远，无从考证，也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供后人参考。”

“那你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南若飞悻悻然地说道。

不过沈知菲没有着急，她也慢慢地坐了下来，拍开酒坛子上的封泥，给顾盼满满地倒了一碗，又亲手递了上去。

顾盼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才又说道：“其实也不尽然，我们完全可以从陈抟老祖的武功入手分析他为什么可以破阵。”

沈知菲深深地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那我们就说说看。”

顾盼道：“我听说陈抟老祖又号称‘白云先生’，江湖传说此人的轻功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沈知菲道：“嗯，要躲避这铁蝴蝶防不胜防的进攻，轻功必然奇高。”

顾盼又道：“陈抟老祖人还不到中年练气术已臻化境。”

沈知菲道：“这铁蝴蝶乃剧毒之物，恐怕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可抵御。”

顾盼道：“陈抟老祖乃道家一代宗师，对于炼丹直属必然精通。”

沈知菲眉头一挑，道：“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这与丹术有何关联。”

顾盼笑道：“但凡炼丹之高手，同时也一定会是侍候火药的高手，据我所知‘江南霹雳堂’雷家的创始人就是陈抟老祖的一个烧火童子罢了。”

沈知菲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铁蝴蝶是被他用火药炸死的。”

顾盼道：“不然呢，这些东西难道可以用什么别的毁掉吗？”

沈知菲突然间不再说话了，她心中有一句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顾盼看着沈知菲，突然笑了笑，扭头对南若飞说道：“我曾听江湖传言，‘兰花会’沈姑娘若要亲自给谁斟酒那必定有事相求。”

南若飞道：“她刚刚就给你斟酒了。”

顾盼道：“那你猜她要求我什么事。”

南若飞绷起脸，道：“我不猜，我生平最不喜欢猜谜语。”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就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沈知菲要让顾盼做什么事了。

于是，屋子里又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那铁蝴蝶们撞击门窗的声音还在“啪、啪”地作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之舟干咳了一声，涩声道：“顾公子江湖人称‘神飞公子’，轻功在年轻一代实为翘楚，另外在下也从未听说顾公子行走江湖十数年败给过谁，所以在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当讲否。”

顾盼微笑道：“说来听听。”

江之舟还是沉吟了许久，最后决然道：“我们想请顾公子出门破阵！”

顾盼依然在微笑，并伸手挡住了暴怒的南若飞，陆修羽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兰花会”看来是真遇到了大事，到底是什么呢？

却只听顾盼笑道：“承蒙‘兰花社’看得起在下，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去拼命。”

沈知菲突然大声说道：“你若是肯做，从此‘兰花会’便欠你顾盼三个大大的人情，这三个人情无论你什么时候要‘兰花会’还都可以。”

江湖人走江湖，不怕死就怕欠人情，沈知菲这么说显然也下了最大的决心。

可顾盼苦笑道：“这样的人情顾某人不要也罢。”

沈知菲见被拒绝，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可谁知顾盼又接着懒洋洋地说道：“要顾某出去送命也不是不可以，我其实只要问沈姑娘一个问题，而沈姑娘能够如实回答在下就行了。”

沈知菲眼中充满了疑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顾盼的回答斩钉截铁。

“可往往越简单的问题就越不好回答。”

“沈姑娘放心，我的问题绝不涉及个人隐私，或者违背江湖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