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治病救人是本分,何谓是非不分?”陈素青问那潘杰。
潘杰摆摆手道:“依在下看,明哲保身才是本分,否则救不了别人反害了自己,不是得不偿失吗?这样的账还算不过来是不是是非不分?”
“你这是在威胁他?”沈玠怒道。
“不敢。我只是提醒他。”
“提醒?”
“我知道钱老大是赵神医要救的,张先生也只不过帮个忙,只不过呢,赵神医各大山头的关照,我们自然不敢怎么样。张先生开门做生意的人,我在这个地界上还是有些能耐的。而赵神医隐居仙山,只怕也无能为力。”
陈素青从未和江湖混混打过交道,潘杰一席话下来,气的她直咬银牙,道:“你有这样的能耐,竟不许病人问诊,郎中疗伤吗?”
“别人一概不问,只问钱老大?”
“你与他有深仇大恨?”
潘杰眼里闪出一道寒光,“有他无我!”
沈玠冷笑一声,“你若真有能耐,去找那个钱老大好了,何苦来逼一个郎中。”
“我筹谋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伤了他,眼看就要一命呜呼,却被他救了,再要杀他,又要费我一番功夫,只要张郎中就此住手,我自有一番谢意。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不去治,我也不会让钱家兄弟伤你分毫。”
张郎中见他这样说,朗声道:“我既然已经应了赵先生,自然要忠人之事,绝不会半途而废,你虽要害我,我也是义不容辞,这就是我的大是大非。”
原来那张郎中被他逼了半天,心里左右为难,钱家兄弟和潘杰他一个得罪不起,治也是死,不治也是死。正在心中唉声叹气,谁想到,竟被沈玠误打误撞进来了。张郎中看了看屋中情景,暗地里盘算了一番,沈玠和赵元是朋友,沈玠又像是会些武功的,倒不如卖给人情给赵元,以后好指着他做生意。
沈玠哪知道他心中机关,还道他是个大义之人,心中竟有几分敬佩。
那潘杰见张郎中不买他的账,让他面子上下不来,心中气恼,蹭一下站起来,对手下人道,“既然张先生有铮铮铁骨,你们就给他们松松吧。”
那跟来的人听了,立刻扑了上来,店里的伙计等人看见,立刻一溜烟的躲到了柜台后面,沈玠将张郎中挡在身后,一面与那些人拳脚相交,这些人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渐渐也就被挨个打到。
那潘杰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把飞镖,暗地里朝沈玠掷去。陈素青见状,大叫一声小心,飞身过去一手退开沈玠,一手用剑去挡,谁知那飞镖速度极快,还是有一支擦伤了陈素青的肩膀,顿时将她雪白的衣袍染出一条血痕。
沈玠见状,忙将陈素青揽到身后,怒喝一声,拔出佩刀,飞身至潘杰跟前,反手一刀,就将潘杰刚刚坐的椅子劈成两半。潘杰看沈玠盯着他,双眼如冰,周身满是怒气,心中不由也有些退缩,又看他一刀将椅子劈成两半,知道武功不弱,自己偷袭不成,恐怕难以讨到便宜,于是连忙带众人夺门而逃。
沈玠见他们逃走,也不去追,忙回到陈素青身边,问:“怎么样?”
陈素青手按着伤口,摇了摇头道:“只是擦伤,不妨事。”
张郎中走上前来,“之前他伤钱老大的刀上就有毒,只怕这镖上也有,还是让我看看吧。”
陈素青闻言,忙退了一步,道“不用了,我回怀机再治就行了。”
张郎中看她这样说,也不勉强,叫小二用马车送他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