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朕有什么?”
华雒把手从他坚硬结实的胳膊下抽出,由于剧烈的动作,水一般的心口划过铁一样的胸膛,激起涟漪,涟漪变成湍流,湍流变成巨浪…
自己却不自知,还掰指头数着:“陛下有天下,有忠臣,有妃嫔,有百姓的爱戴,有风调雨顺,有万家和乐,有一笔好书,有好看面孔,有稳重头脑,有机智权谋…”
“好了不必数了,你忘了我还有你,你会离开我吗?”
黑眸就在眼前,目光交错,电光火石,抬手勾住皇帝的脖子,伏在他的胸膛,“陛下永远是奴的天子。”
“我不要是你的天子,我要是妹妹的情郎…”
短促的尖叫过后,又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二日早朝,皇帝整装上朝,趁她给自己配腰带的时候,挑了挑她腰间的书金令。
“妹妹知道这是什么吗?”
“奴不识字,也未曾听过。”
叹了口气,捏捏她的琼鼻,“从明日起朕教你认字。”
“妹妹荣宠不衰,朕怕后宫有人找你麻烦,有此令在,犯者身死。”
“那…”
华雒脱口而出,但又戛然而止。
皇帝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头蔑一眼,闭上眼睛低沉开口:“不可能。”
其实华雒想说的是,那不宠不就行了吗?
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果然,在皇帝走了之后就有麻烦来了。
不过是皇帝又爱又恨的人——
太后。
华雒还没进门,一盏青色瓷花茶杯就从屋里摔了出来,倒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进去以后秦墨正在给太后倒茶,气定神闲的抿口茶,仿佛刚才不是她摔出来的。
华雒知道这是下马威,恭敬地跪下,身体几乎趴在地上。
紫金色的布料就在眼前,却没有人说话,直到秦墨觉得太后心思动摇了,立刻嬉笑着说:“地上多凉,太后心疼你,姑娘快起来吧。”
华雒也温顺地起来了。
太后脸色没有丝毫破绽,只是眼底深藏的不悦有些遮不住。
“从安定王府出来的小奴是吧?多大岁数了?”
太后的声音温厚沉稳,有些皇帝的内敛,也有些畴言的天真烂漫。但能在后宫立稳脚步,就不会是一个简单心思的人。
“回太后,奴从小就在安宁王府,到如今已经奴龄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