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雒没回答他,自顾自地按照记忆中秦墨在她手心里画的写了起来,完毕,第一句话不是问写的怎么样,而是问:
“秦墨怎么样?”
这是这几天来华雒第一次没有用奴隶低微到尘埃的语气跟他说话。
皇帝有一瞬间觉得被质问也挺好的。
又回过神,望着她平静的面容,缓缓说道:“他很好,情况稳定,现在估计已经到龙京了。”
“你伤了他?”
皇帝闭着眼睛握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终于松开,“怎么,朕动他一下都不行?你的情哥哥,你对他真好…”
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都跟他在一起了,那么久,一次都没有?”
华雒用力甩开他的手,微压着怒气,“肮脏的人才会把别人也想的龌龊。”
皇帝一愣,这句话,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你说朕脏,那你自己,岂不是更脏?”
“你在说什么…”只是弱弱的喃喃,沉默许久,华雒没再说话,眼里的泪水却越积越多,她又拿起笔,在自己的名字上重重地画了大大的叉。
“华雒活在世上,是华雒没用,华雒是不是真应该死去…”
女人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来说是最好的武器,果然,一阵阵哭声让皇帝心里钝痛,他也蹲下来抱住华雒,
“别哭了妹妹,我收回那句话,妹妹,你原谅我…”
华雒不听他的话,哭声越来越大,皇帝站起来写下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画了个叉。
又蹲下来拿着让华雒看,“妹妹你看,你死我也死,好不好?”
华雒抢过来撕碎,然后继续哭着。
皇帝没办法,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哭,时常拍拍她的背顺顺气。
就这样抽抽搭搭过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羽林卫送来饭菜,皇帝又让他拿些热水和毛布来,敷在华雒已经红肿的眼睛上。
“妹妹别哭了,再哭眼睛就不好看了。”
华雒扶着毛布没有说话,只是时常哽咽。
扶额叹气,“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摘星星摘月亮…”
华雒打断了他的话:“我要自由。”
奴欲得福瑞…
不知道为何,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
“你现在不自由吗?我又没有限制你去哪儿。”
华雒咬牙,抬了抬脚上的金链,铃铛还在一下下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皇帝蹲下来一用力扯断,扔在旁边。
“好了吧,别哭了…”
“秦,秦墨和补石,补石呢?”华雒一张口,哽咽地结巴起来。
皇帝握拳,终究还是心软,“会没事的。”
终于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华雒把眼睛上的毛布拿下来,一双眼睛确实像红色的兔子眼睛一样,却弯弯地笑起来。
皇帝只能看见她笑,却不知道为谁而笑。
伸出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手指上传来细腻的感觉,心里一阵感慨。
“不哭了?”
抬手刮刮她的鼻子。
“妹妹你真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