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谷萱仙气飘飘欲乘风归去,在皇帝看来还是有些别扭,终于还是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一脸羡慕?
皇帝抽了抽嘴角,心里却有着不忿。
男人也就算了,女人有什么好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倒是看看我啊!
咳嗽了一声,还是进入正题,端着架子却笑脸相迎,“刚才朕在外面巡查一番,发现洛阳乃至整个河南灾后重建都做的不错,谷大人辛苦了。”
谷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弓腰:“幸得陛下抬爱,谷离万死不辞,哪里会辛苦?”
挑了挑眉,觉得这位谷大人也久居官场中,也有了些变化,不像父皇所说是个榆木脑袋,连个场面话都不会说。
要是按照父皇所说,皇帝本以为谷离会一拱手,说什么客气客气之类的,真以为是朋友间的帮忙呢…
当年可真是气得先帝吹胡子瞪眼睛的,还偏偏拿他没办法。
怪不得蛰居转州二十余年。
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皇帝顺着看去,谷萱就这样莽撞地看着他,完全不避讳。
拧了拧眉头,看向谷萱的目光更加深沉。
谷萱知道他在看自己,就大大方方地回了个笑,那微笑在世人真的是春风拂面心还暖。
“陛下饿了吧,正好家中正在准备晚饭,请陛下和娘娘稍等片刻。”
虽然不知道旁边这位姑娘叫什么,是什么身份,不过能和陛下互相搀扶,一起出巡的,总不会身份太低,打打招呼还是要的。
哎,这位眼尾已经有着重重的皱纹的谷大人在心底叹气,经过二十多年的闲置以后,终于懂得说话是怎么一回事了。
华雒慌忙摆手否认,正想张嘴说些什么,皇帝抬手压下来,唇边衔着笑意,“准备去吧。”
吃过晚饭,皇帝从净房洗澡回来,华雒就在烛光下,拿着晚饭时向谷萱要来的碎布料,一针一线地缝着荷包。
歪歪扭扭,但认真的很。
皇帝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有了些暖意,走上前去环住她的腰,“妹妹会绣啊?”
没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忙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缝着一边问他:
“宝儿的书金令什么时候还我?我还等着放呢。”
瞬间脸就沉了,松开胳膊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华雒看着他的动作,眼尾挑了一下,一些不明的情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感情不是送给他的,白开心一场。
书金令?那东西还想要回去啊?
“你缝这么好看就更容易丢了。”皇帝酸溜溜的说,华雒都闻见一股酸味,关键,他吃谁的醋呢?
搞不明白,华雒瞥他一眼,果然,一副生闷气的脸。
可能察觉到自己没有什么必要生气,皇帝梳理了下情绪,然后趴在桌子上歪头看她:“给我缝个呗。”
“没了,我就这么多碎布。要不你去谷姑娘房里拿一些…”
“好,好,”皇帝边说着边扯了扯领口,一些清冷的空气灌了进来,这才感觉一丝凉爽,“这河南怀州真是好炭火,这大冷的天让我出一身一身的汗…”
不知道在哪儿的炭火盆中没有一丝烟尘,就默默地发着火光。
华雒闻言手下一僵,而后淡淡一笑:“是,是啊,你快去快回,别耽搁了。”
从这客房到谷萱房中只百步,皇帝很快就走到了,只是身上燥热仍然未解,还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