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为何给长生弄这些东西?长生本就不爱读书,要知道玩物丧志,如此岂不更加分心!”
魏延俊脸生寒,黑漆漆的眼眸透出不悦。
“这孩子就是被你管得太死了,不是我说,他才多大点,你就逼他整日里读书写字,哪家孩子还没个淘气的时候?你这么大时,天天耍猫逗狗,祖父的鹦鹉尾巴都让你给剪了!我看长生跟你比,已经算文静的了!”
不待魏卿卿一番话说完,魏延的脸已经白里透红,耳根子都红透了。
男人不复方才君子端方的模样,半晌才稍显狼狈道,“……小姑姑!”接着又忍不住偷偷瞥了纪烟雨一眼。
但见少女低着头,但肩膀却微微抖动,一看就是尽力憋着笑的样子。
魏延越发羞恼,瞪着魏卿卿不说话。
魏卿卿目光在两人之间溜了溜,口中却吩咐道,“天气太热,备点冰茶水果来。”
身边早有人答应着去了。
纪烟雨前行礼问安,恭敬道,“母亲,还未到大暑,现在就用冰,恐对脾胃不好。”
魏卿卿拉过她的手,一双妙目却溜着魏延,“我也知道啊,不过这里有人脸**辣的,非得喝点冰茶才能好。”
魏延闭了闭眼,俊脸窘迫不已。
正这时,偏一个婆子进来行礼,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捧盒,看了看众人,“夫人,这是赖管家让奴婢给您送来的去年几个庄子和铺面的账本,您现在看还是……”
魏卿卿点了点头,“你跟我过来说话。”又看了眼纪烟雨,嘱道,“烟雨,你先陪延儿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纪烟雨只得恭敬应下。
魏卿卿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魏延,方带人走了出去。
不大会功夫,花厅内就剩了纪烟雨和魏延两人。
不知为何,想到那夜同裴元启在窄巷里撞见魏延,再见魏延的面,纪烟雨就觉得有丝窘意。
她咬了咬下唇,正要组织些言语,就听魏延闷闷道,“……其实,我少时也没有、没有那么淘气。”
纪烟雨愣了一下,这才发觉魏延似乎还在顺着魏卿卿方才的话解释。
男人扭开脸,一双总给人压迫感的黑眸,也不知看向哪里。
纪烟雨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见魏延猛地转头看过来,才急忙摆手笑道,“魏表哥,其实……剪鹦鹉尾巴也不算什么,烟雨小时淘气非常,还曾树掏过燕子窝,还从树摔下来,头都摔破了,现在这里还留了个疤呢。”
说罢吐了吐舌头,指了指脑后。
魏延看着她,似乎是吓了一跳,黝黑的目光沉沉地打量了下纪烟雨的脑袋,似乎掂量伤口在哪里,突然间也“噗嗤”笑出声来。
纪烟雨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相对乐了半日,方才那点隐隐的窘迫已经消失不见。
下人呈冰茶很快退了下去。
魏延抿了一口,茶水冷丝丝的,带着花果香气,入口甚是清凉,不知不觉就饮了大半杯。
他稳了稳心神,看了眼纪烟雨,方缓缓道,“表妹,你我认识许久了,表妹应知延的为人和性情。今日,延有话要对表妹说,若有唐突之处……还请表妹不要见怪。”
似乎知道他要讲何事,纪烟雨忙挺直身板,肃容道,“表哥请讲。”
魏延顿了顿,一向含蓄的眼眸光华大盛,“延……想求娶表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