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里钵向罗凯抱拳说道:“既如此,如有一日我恢复本名之日,那就是与弟辞别之时,但大哥永远视旁地为座宾,一同亲弟。”
听闻此言罗凯就明白,能用这样语气与自己交谈,何里钵就非池中物,又见他言下现在是化名,心想他若不说我绝不问。只道:“好!何大哥,既如此小弟就放手一搏不负大哥期望。”
何里钵见罗凯此说,并不多问,更赞罗凯之大气。于是问道:“旁弟已遣里钵先行,你我打算何日到陈州。”
罗凯一笑:“听闻挟持月下者向西而去,何大哥也先行去西华县打探,再走水路去宛丘。”
何里钵说道:“嗯。西华正在龙湖之西,我打探完毕即合旁弟宛丘会合。”说完抱拳辞别罗凯笨西华县而去。
此日起,从汴京到宛丘的路,没有领命剿匪的罗凯,而是多了一个白衣少年,年岁不过十六七,但出手大方。每到一处便停留两三日,流连闹事街头,偏喜与来往的商贩,路边的乞丐,聊天。而每次都会打些赏银。聊天内容无非天南海北,各地轶事。
这日罗凯终于到达宛丘,按照之前陆慎钵所留地址,找到县城中一处宅院。他围着宅院看看,这是一临近县城中心的,一座两进四合院。闹中取静,着实有隐于闹事的范儿,地点心中十分满意。
扣打门环,应声而出是原在狄府的一个家丁,他见是罗凯回来,急忙一边引着罗凯向里走一边呼到:“公子到了。”侍女急忙进内院去叫柔儿,陆慎言和何里钵早听到外面呼声,急忙迎了出来。
大家众星捧月般将罗凯迎进了正厅,柔儿亲手接过行囊拿去安置,罗凯深感一家之主也就是这感觉。
罗凯顾不休息,摒退了闲杂人,只留下何里钵和陆慎言。他二人正有搜集了一些信息,要请罗凯来定夺。
陆慎言是先到的宛丘,依照罗凯吩咐打点县衙,虽然陆慎言只是罗凯管家但县令收了好处,但相对也很客气,问及罗凯陆慎言便说王大人只是奉命形式,请县令关照。县令所回答的则是,尽能力范围之内尽力剿匪,会让罗凯对朝廷有交代。
关于月下之事,宛丘县城内自那日没有见到月下姑娘的踪迹。也有传闻擒走月下姑娘之人,并非是太湖的劫匪。
另外陆慎言还探听到,劫匪数目到不是很多,大致有三四十人,但各个彪悍。劫匪头子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还有一个三十几岁中年的人似乎也是个头目。
何里钵报回消息,西水倒是有几处当铺,金银店,有与劫匪相勾结销赃,却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不过西水并没有劫匪的据点,西水的府衙倒是尽力,曾大力处罚过一两家店。若从西水走水路,县衙方面定会支持。
同时西水没有月下姑娘的消息,何里钵寻了一户渔家,带他在龙湖转了几日,湖的几处水榭亭台位置,苇塘,柳林以及周边地势已绘制成图。
二人问起罗凯下步计划。罗凯让陆慎言到县府衙递过名帖及,见常县令就说自己刚到宛丘,舟车劳顿,需要修整一两日,之后定去亲自拜访。
如罗凯所料,常县令暗收了王家的理,见罗凯无意真正剿匪,也并无责怪宛丘剿匪不利之意,加之罗凯与自己虽然平等级,但毕竟是京官,于是亲自登门拜访。
罗凯摆下宴席请常县令饮酒,席间什么聊聊朝中之事,什么官员升迁调动。又聊聊边境之事,如西夏死了皇太后,还有沿图所见所听之奇闻。天一脚地一脚,各县美女景色。聊的县令目瞪口呆听的痴痴然,唯独罗凯不提剿匪。
最后还是常县令说道“王大人此次带御旨监督剿匪,您看,要本官如何配合呢?”
罗凯一笑:“听说这劫匪到也不扰城,常县令为本县城内宁静不发兵之也合情理。只不过陈州离汴京不远,有匪存在毕竟不是常事。大不了招安或者给些银两安家费算了,谁人愿意为匪呢?”
常县令起身拜倒:“哎呀,知我者莫如王大人,朝廷方面还请大人美言。至于这安抚的费用么.......”
罗凯说到:“不听条件怎么谈呢?大人就派人过去,听听对方条件。费用方面我来想办法、”
这县令见罗凯这么说,心知罗凯来历,钱,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尤其有是找朝廷要钱,说不定自己也能捞一笔。看这罗凯虽有点小名气,但不过是个少年。常县令满心欢喜而去。看着他离去,罗凯心中冷笑:“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马脚。”
送走了常县令,罗凯安排何里钵和陆慎言,这几日分头查访包大人所说的“邋遢张”。罗凯寻访邋遢张自有打算,一是关于松文剑,二是也许这人剿匪可以派用场。
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安顿完毕,罗凯站在院中,从此时起,这就是属于自己的在宋朝的第一个家,前院正房三间,两侧耳房各两间;环顾一下心中感慨,一家之主,唯独不见月下这个女主人。
从东面月亮门进后宅,东西两侧各一间耳房,正房三间以走廊相连。正房灯正亮着,隐约见房间内有人走动,罗凯知道那定是柔儿,他步履有些犹豫。进门见柔儿含笑迎来,罗凯心中感慨又愧疚。
无论如何对柔儿也没有对月下无语知心的感觉,更何况月下此刻没有消息。即使柔儿千般柔情,罗凯也无心赏。
“你去回房休息吧”显然罗凯无心留柔儿在身边,哪怕叙旧也好呢?
可罗凯虽然感受柔儿转身时候有些失望,但依然决定,没有找到月下之前绝不对柔儿做越礼之事。
一切罗凯计划中,所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邋遢张”竟自己送门来了。
这第二天一早,还没等陆慎言和何里钵出门去打听这个“邋遢张”,这邋遢张居然自己找门来了
罗凯每日早照例是要扎会马步,活动一下筋骨的,那时候他还正在琢磨,不知道这邋遢张到底有多邋遢,听得这邋遢张得门来,马步也不扎了,径直就去到客厅
他原想这邋遢张既然冠以邋遢之明,想必是干净不到哪里去,他甚至做好了进来看到一个浑身污垢的乞丐模样的心里准备,哪知道....
这位号称邋遢张的,竟是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