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昊天不禁气极:“臭小子,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说这么多还不明白,我和他比试再给他……十年时间闭关修炼,他都不曾是我的对手,只是……只是……”
只见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辜云凡疑惑道:“只是什么?”
段昊天索性道:“只是我一个大老粗,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就堪堪只会识字而已,更别谈什么吟诗作对,叫我如何去和他文斗?”
辜云凡心内不禁好笑,可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又道:“那你找我有什么用?”
段昊天道:“事先我们约法三章,文斗和武斗其中一场可以由徒弟代替对弈之,正好你娘让我保护你,所以我的目的就是想你让你假扮我的徒弟,然后与那人的徒弟文斗一场即可。”
听到这辜云凡方才明白,转念一想其中缘由全都想得通彻,带着一丝讥讽的口吻道:“老头,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啊,我代你出场,赢了固然是好,输了你也不丢人,还真是两全其美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假扮我的徒弟总归是以我的名义不是。”段昊天嘿嘿一笑,续道:“云凡,你是辜鸿鸣的儿子,那就是我的干儿子,干爹的忙你不会不帮吧?”
辜云凡鄙夷道:“呵,这会功夫儿知道认亲来了,那你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段昊天正色道:“小子,别得寸进尺,我跟你讲我段昊天可从未求过人,何况我还帮你们解开了情比金坚,而且你是鸿鸣的儿子,那晚辈帮助长辈岂不是理所应当?”
又想起前几日那番惊心动魄的遭遇,辜云凡气就不打一处来,而且这老头还真是一通歪理,不曾给人一丝争辩的机会。
段昊天又道:“何为生,何为死;何为实,何为虚;何为正,何为邪;何为侠,何为义?可还记得?”
这正是段昊天前几天问众人的问题,辜云凡当然记得,便道:“嗯,记得。”
段昊天道:“这个问题就是那个人一年前问我的,我百思不得其解,任何答案都感觉缺了点什么,可听得你的答案后我方才豁然开朗,道法无边,唯有初心方是寻根之本。”
“所以,你是最佳的人选,轮才学你说不定能胜过那人的徒弟呢。”
辜云凡默然不语,段昊天却急不可耐,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已经当你答应了啊,比试后天开始。”
“哎,我还没说我答……”话还没说完,只见段昊天赶紧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不留有任何反驳的机会。看着一代七圣玄阳法祖落荒而逃,辜云凡摇摇头兀自笑道:“这老头还是什么……七圣,我看就是一地痞无赖。”
辜云凡又想:还有傅瑶,她此番前去常兴寻她爹爹虽有阿立大哥在旁保护,可一名女子在外终归是不便的,还有那黄召灵给我服下的蚀骨通髓散,算算日子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天有余,究竟那女人的目的是什么尚不得知,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比武的那天,这天日出时分雄鸡刚刚启鸣,辜云凡就被段昊天叫起床,吃过早饭后就上街给他买了套新衣服,当然用的还是辜云凡自己的银子,好好捯饬了一番后,整个人容光焕发,更加显得英俊非凡。
比试的地方就在小镇的练武台,二人早早就绪,初时围观的人群并不多,直到未时时分人群才渐渐多了起来。
辜云凡躺在地上上好不无聊,道:“老头,你说你跟人约的未时三刻比武正式开始,你说你来这么早干嘛?”
段昊天不答,就在这时人群内吵闹声顿起,窸窸窣窣的,见状二人便朝动静极大的那一方位瞧去,人群中人人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来,只见有两人从远至近缓缓行来,待得他们走近后辜云凡方才看清,头前一人是一名道士,身穿道袍手托拂尘,脸颊清瘦,目光淡然,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但身子骨却极佳信步而行,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身后那人是一名刚达弱冠的年轻男子,他并未穿着道袍却气宇轩昂潇洒不凡,鼻梁挺直眉清目秀,身高七尺有余,此等小镇何曾见过这种容颜的男子,直看得身旁那些年轻女子心花怒放娇羞不已。
待那二人进入练武台中,段昊天拉起辜云凡便起身迎接,拱手道:“道长别来无恙啊?”
那道长微微含笑,也拱手作揖,道:“贫道向来安好,多谢法祖挂念。”说到此处,道长收起笑容,又问道:“却不知这一年里,法祖可将我留给你的问题想出来了吗?若是太难,贫道告知也无妨。”
这老道是有意羞辱段昊天,段昊天心知肚明,脸上却面不改色,摸摸下颚的山羊胡高声道:“道长留下的题目确实不易,我一个大老粗哪懂得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顿了顿,但见那道长嘴角莫名上扬,似是在暗自欣喜,段昊天接着说道:“可我那日见天公发怒降下骤雨,灵机一动便想了出来,想来此番也是承上天之恩,托天公之美!”
道长哦了一声,道:“那便请法祖示言。”
四周的群众俞集俞多,皆是听闻当今武林通天七圣之一玄阳法祖要和普邰山灵虚道人方春龄在此比武,于是便相继赶来,都想来见识见识当今武林风云人物的巅峰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