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风的身体尤其是被双手护住的脑袋已经不止一次撞到旁边的树,身体也扭曲着缩成一团又伸展开,又再次收缩蜷屈在一起,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折腾了不短的时间,脑袋里比针扎更加剧烈的疼痛不知是适应了还是真的减轻了,生风尖叫的声音才不再之前那么惨烈。疼痛是一种经历,也是一种符号,太过剧烈的疼痛还会一生难忘。生风所感受到的疼痛就化作了符号,即将深深刻在生风每一根骨头上的时候,这种疼痛终于以缓慢的速度开始衰减,到了生风可以勉强承受的程度。
“别叫了,我老人家现在没有多少力气,你叫的那么难听会把不相干的人招来的。”
“谁?谁我叫的难听?这是谁的声音?”
因为听到从外界传来的声音,生风的思绪封闭了太久的缘故出现了短暂的迟滞停顿。再世为人一样,似乎有一些观念需要重新认识。首先意识到自己又可以发出声音话了。声音自然是从嘴里发出的,当然他庆幸的又感知到了自己的嘴。之前还有那么彻骨的疼痛,脑袋也是存在的。而且两只手此刻正紧紧地护住脑袋。为进一步证实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而非虚幻的产物,生风尝试着喊了不太响的一声,嗓子有些嘶哑,的确不是很动听。难听的原因是因为喉咙干的已经冒火,同时生风还可以明确感知到自己是躺在地上,双腿极不舒服地弯曲着。双眼不知被什么东西糊住眼皮很沉,好在生风还有些力气,几经努力还是把眼皮抬起来了。
是不是因为身处黑暗中的时间太久,生风发觉今的夜晚相比记忆中昨的夜晚亮了许多,如果此刻能够再有一些月光洒落,必然能够做到纤毫毕现的清晰程度。透过斑驳的树影,能偶尔看到在那遥远的夜空中有几点孤星发出弱弱的寒光。夜空中不见明月,那几颗星辰较昨似乎也亮了几分。
脑袋已不再之前那么疼痛难忍,松开护住头的双手,在地上稍稍用力就撑住身体坐了起来。在这之前幻想着推动那些幻想出来的乌云的时候,生风想尽千般办法,分明可以感觉自己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却是无论如何努力都释放不出一丝,现在才发觉拥有自由就是一种享受,活动身体的任何一个关节都轻松自如,没有不适,连疲惫都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香春木屋里的火烧的更旺,火已然变成大火,火焰成功地撕开木屋,不再只是通过窗户向外喷吐火苗,,四面墙上被火焰撕开许多裂口,火焰已经把木屋包裹住,在火焰中木屋似乎变了,被火焰一点一点吞进腹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火把,火焰还在不断升高,在这浓浓的夜色里,上方的空似乎都被引燃了。
木屋发出更加频繁的噼噼啪啪爆裂的响声,已是被火苗掏空的木屋,四周的木墙再也承受不住屋顶的压力,汹涌的火焰围着木屋肆虐没多久,轰隆一声屋顶陷落,重重地垮塌下来,砸的火焰都喘息不及的暗淡了片刻,之后又有更加汹涌的火苗反扑回来,吞卷着欢腾着前仆后继,垮塌的屋顶只是很短的时间就被火焰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