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柏一直都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

通俗来说，是一个“偶像包袱”很重的人。

小时候，若柏颜值不错、又常跟着爸爸出席各类应酬场合。

一点点大的小矮子，屁颠屁颠去同长辈握手、问好，说话也古灵精怪，很得人喜爱，自此开始，便极爱“面子”。

稍微大一点，若柏的母亲便要求她“淑女”，并给她买了许许多多淑女穿“A字裙”、“鱼尾裙”、“包臀长裙”等不能让人大开拳脚的服饰。

且若母还凶，若柏小时候挺怕她的，便压制了自己“古灵精怪”的天性，一直很“淑女”，也很怕别人觉得她不“淑女”。

过于在于别人眼中自己的模样，时间一久，面具便取不下来了。

哪怕来了这个世界，也依旧如此。

例如……当初在易牧那边，哪怕练完是累得不行了，但也是回了房、关了没，才瘫在床上。

可现在？

疲惫使她就地倒下，忘记面具。

真的！

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天晓得她怎么过来的啊啊啊！！！

漫天的树叶，眼睛看过来都勉强，还得手脚跟得上眼睛的速度！！！

我的妈！！！

……

若柏心里感慨极了，也佩服自己极了，还有点“自己挣了口气”的感觉……乱七八糟，总之十分复杂。

“累了？”

“嗯。”

若柏眼皮都快支不开了。

风秦闻言，左手一番，一团白色的淡光绕在掌心，贴近若柏手腕。

约莫半分钟，风秦收手：“起来。”

“……？？？”

“你还未力竭，起来。”

“……”

若柏有些不乐意，可见风秦一脸严肃，还是慢吞吞地站起来。

手撑着竹干，站地七歪八倒，像没骨头一样。

“站好。”

风秦又面无表情地开口。

“师兄……”若柏叹了一口气，“我累。”

“剑修什么时候轻松过？”风秦蹙眉，“现在去再练三个回合基础。像早晨一般，力量要用到位。”

若柏站着没动，眼睛盯着风秦，想等个解释。

风秦没说话，和若柏愣是对视了一分钟，才又开口。

“每日练到极限，你才能最快突破。”

若柏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

闭眼，捏了捏手中佩剑，睁眼站直。“唰——”地将剑出鞘，在林间挥舞起来。

只是她心中带了几分愤意，剑招不免也比晨时凛冽了几分。

风秦看在眼里，微微勾了勾嘴角。却在若柏望过来时，恢复面无表情。

其实若柏最大的问题，风秦没有说过，那便是——过柔。

剑柔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柔到不带杀气？甚至没有几分剑本有的凛意？

这就是大问题。

剑，本来就是剑修保命、与天争的手段。许多时候出剑，本也是为了争得胜负、争得活路，本也是会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