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人远道而来,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林南招呼三人坐下,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含笑说道,“经过再三考量,我想,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盈凌!”
一声断喝,盈凌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热水溅到手背上,烫得她皱了下眉。
“你说你出身九嶷山无极洞,可是真的?”林南端坐在三人面前,问道。
“我……”盈凌看了看菡芝,又看看林南,抿了下嘴唇,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决定,“圣人请听我一言,我虽曾在九嶷山修行,但我的真身,乃是北方之主——玄灵妖帝的独女。”
见她吐露真言,林南微微一笑,不枉我花了三个积分点查了这三人的来历,小狐狸还算老实!
“我……我是……”见盈凌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秘密,骆红蕖俏脸一红,把师父宁无双将掌门印玺传给她,自己独自下山回去嫁人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这就是天澜宗宗主印玺。”骆红蕖取出印玺摆在林南面前,林南翻过来看了看,含笑一点头,“既有宗主印玺,你却拜不进我天神殿了,收好印信,仍旧当你的宗主吧!”
“啊……”骆红蕖俏脸一红,悔得肠子都青了,早日如此,不拿出来好了!
这回我一点希望也都没了!
难受,想哭!
“你呢?”
林南的目光望向最后一人,也是唯一一名男子——陈嘉上。
“圣人容禀,我曾为天霜阁首席大弟子,怎奈我师……崔天德那厮顽固不化,不肯归入圣人门下,修行无上仙道,所以我与他割席绝义,步行千里前来拜师,恳请圣人收留!”
陈嘉上似乎早有对策,不慌不忙,将叛出天霜阁的过程娓娓道来,听得在座几人纷纷皱眉。
“那你觉得,此事你与崔天德,谁对谁错?”
林南面上笑容不减,问道。
“若我仍是天霜阁门人,自然要对师命言听计从,可今日我已与那老儿割席绝义,以某观之,崔天德顽固不化,抱残守缺,不肯接受圣人教诲,早晚会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林南的目光从三人脸上逡巡而过,不消说,不消问,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盈凌、红蕖,你二人虽然心向天神殿,我却留你们不得,至于你……”
林南的目光落在陈嘉上的身上,微微一笑,“陈嘉上,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
“我一心追求仙道,舍生忘死,想要投入圣人门下,问心无愧!”陈嘉上一听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林南连磕三个响头,大声辩解道。
“如你这等人,我见得多了。”望着跪地乞求的陈嘉上,林南面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看你还能隐藏多久!
林南一甩手,“你们暂且退下吧!”
陈嘉上站起来,和骆红蕖、盈凌两人倒退着走出小木屋,三人面面相觑,眼中神色各异。
“我想到了,既然云浮宗能够依附天神殿,那么我的天澜宗也可以!”骆红蕖望着握在手心里的宗主印玺,忽然心生一计,跑到菡芝面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准了!”林南隔着窗户,一脸笑容的看着骆红蕖,这三人之中,唯有红蕖心思最为单纯,她有点馋嘴,也贪财,爱偷懒,喜欢睡懒觉,看到帅气的妖修也会挪不开眼睛,还有一副热心肠,不算完人,却是个最纯粹的人。
所以,当她掏出宗主印玺的时候,林南便有了一个主意。
“谢谢圣人!”骆红蕖一听林南准许了自己的建议,乐得一蹦三尺高,如此一来,天澜宗又可以在我手下发扬光大了!
“我来当你的副宗主!”黑狐盈凌无缘成为圣人弟子,却又舍不得就此离去,无法聆听圣人教诲,正在懊恼间,一听圣人允许天澜宗收徒,眼前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是了,若是天澜宗成为天神殿的下属门派,岂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赖在山上,每日聆听圣人教诲了?
我实在太聪明了!
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高兴得又蹦又跳。
至于陈嘉上,依旧拿起扫帚,不紧不慢的扫着小径上的落叶,俊俏的脸上毫无半点波动,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